其實誰也不知道,他那是驚惶無助與空虛。他像是迷失在黑白兩道交織的叢林裡的孤兒,他不知道該怎麼走,不知道往哪裡去……
這個少年外表給人感覺和他那時很像,卻又有本質上的不同。他雖對堵車不耐煩,眼神卻是沉穩篤定的,心是安的!
南玄策的視線繼而又落在副駕,座位還是空著的。
他中午遇到蘇以陌的時候光看她了,也沒仔細看她司機長什麼樣。
又或者是他太敏感了,他看不到車牌,也許這車只是和蘇以陌的車恰好同款而已。
那少年等了一會兒,略煩躁的把頭伸出窗外看了看前方堵死的汽車長龍。
他發現旁邊這輛騷包的香檳金越野車駕駛室的一男一女正饒有興致的盯著他看。尤其是那女的還是個警察,於是他禮貌的朝兩人微微頷首致意又緩緩升起了車窗。
南玄策鬆了一口氣,狠狠的吸了一口煙給自己壓壓驚,忽然想起蘇以陌她大小姐是不坐副駕駛位的,又回過頭去瞪那黑色越野車的後排玻璃。
☆、下卷七 重口味
項晚見南玄策降下了後窗玻璃繼續瞪旁邊車的後窗,她忽然覺得南玄策在她心裡十幾年的光輝形象碎了一地。
她看了一眼前面一片亮起來的車尾燈,無奈的扯了一把他的衣袖把他的眼神拉回來:&ldo;策爺,可以走了!&rdo;
前面的車龍已經發動往前走,南玄策此時已經錯過先機。旁邊的黑色越野也先他一步緩緩向前移動,佔了南玄策的車道又匯入了車流。
南玄策暗暗記下了黑色越野的車牌,朝項晚使了個眼色:&ldo;坐後排去!&rdo;
項晚一愣,別人先走了卻讓她去坐後排,這是要卯足勁兒飆車攆上人家的節奏?可就這堵車走走停停的,想要飆車也是天方夜譚吧?
看著南玄策那毋庸置疑的眼神,她身手敏捷的從前排跳到後排,南玄策的車也啟動加速。
一路直行,想像中的飆車也沒發生,南玄策的車用正常時速行駛,最後把車緩緩的停在部隊大院的大門口。
南玄策懶懶的一腳踩住剎車,對項晚說:&ldo;我就不進去了,懶得翻通行證出來。&rdo;
這理由真是可以啊!自從遇上那輛黑色越野,整個人魂都丟了!
項晚別有深意的看他一眼,跟他道謝以後背著包拎著鞋子光腳跳下車往部隊大院裡蹣跚而行。就連大門口不動如山的哨兵看南玄策都面露詫異之色。
南玄策看見項晚光著腳,才猛然清醒過來自己剛剛乾了什麼。他應該送她進去的。楚誠家他常來,哨兵們都認識他,有沒有通行證都無所謂,即便是需要那張通行證,也就放在副駕前面的抽斗裡……
他氣惱的是一輛疑似蘇以陌的車,竟比有人跟蹤他去花圃鬧事更攪得他心神不寧。
南玄策是回家吃的晚飯。
南易知和楚悅都在家,見了他像是見到稀客一般,倆人親自給他拿碗端板凳。
其實,南玄策每週在外在家吃飯的時間基本是一半一半。偶有應酬多的時候整天都在外面吃,喝酒多晚上也有住在市中心小公寓不回家。
這個月因為民族民俗活動月和喇木村的專案一帶一,他已經有兩周沒在家吃飯了,但他都有報備家裡,晚上也是回家睡。
看著楚悅和南易知這夫妻倆笑盈盈的給他夾菜讓他多吃點,他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現在王宏偉那邊還沒得到口供,柳雲玖也沒有訊息,貿然跟兩個老人說今天這事兒,讓倆老人擔驚受怕,有些不妥。
吃完飯,楚悅和七嬸一起換圍裙洗碗打掃廚房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