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遙皇最後鬆了口留素嬈一條性命,條件是逐其出宮,永世不得再入宮門半步。
不管怎麼說,性命保住就是好的,白綺歌和易宸璟無奈地接受了條件,想要告退時遙皇以商議軍政為由將易宸璟留下,白綺歌只好一個人離開。
事實上白綺歌的離開只不過是指離開寢宮內殿,才走出內殿沒幾步,陶公公就追上來把白綺歌攔住:“皇子妃請留步,皇上有命,要奴才帶皇子妃去偏殿等候。”
白綺歌怎麼也沒想到遙皇會指名要見她,並且是揹著易宸璟,問陶公公原因,得到的只是茫然搖頭。君命不可違,尤其是易宸璟與遙皇關係極其微妙慢慢的現在,更是不能出半點差錯。
隔著軒窗眼看無知無覺的易宸璟離去,而後房門輕啟,遙皇略有些佝僂的身影出現眼前。
“坐吧,不必再行禮。”遙皇和氣揮手,自己坐到寬大的鏤花木椅上,笑吟吟的表情看起來毫無惡意,“有些話當著璟兒的面不方便說。你也知道,那孩子脾氣又臭又硬,和朕年輕時有一拼,所以還是避開他好。”
“皇上的話便是金口玉言,哪有什麼當講不當講的忌諱?殿下脾氣再大終歸是臣子,皇上有什麼話大可隨心言明。”
遙皇並沒有立刻回應,而是盯著白綺歌看了好半天,而後忽地一聲朗笑:“朕聽出來了,你這是在暗中埋怨朕不講道理。也對,你們兩個這次回宮歷經不少磨難,朕非但沒有替你們出頭,反而讓璟兒憋了一肚子火,換做誰都要有些怨氣,只是你這丫頭膽子夠大,別人不敢說的話你敢說,別人不敢做的事你敢做,比起你來,璟兒倒算是乖巧了。”
又是不該說的話、不該做的事麼?白綺歌垂下眉眼,再次想起偶遂良那日送她的四個字。
究竟她做了什麼事令得遙皇耿耿於懷?眼下她和易宸璟大有息事寧人之風範,既不繼續向遙皇陳訴易宸暄罪行也不再冷眼相對,假如遙皇認為她慫恿易宸璟挑起兄弟不和才說了那些話,最近她這麼老實,沒必要特地面對面重提舊事吧?倘若在意的是之前北征她貿然出陣,這種想法更加荒唐,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更何況——說句有些自負的話——如果不是她冒著危險率兵破陣力挽狂瀾,北征可能是如今結局麼?
總之,遙皇的心思白綺歌完全猜不透,面對隱晦含蓄的交談只能保持沉默。
見白綺歌不回話,遙皇端起參茶搖著杯蓋又道:“你和璟兒回來那天在城門附近鬧得好大聲勢,後來禁軍營上報,光是被你們幾個打傷打死計程車兵就有三十人之多,真是可惜了。”
“都是大遙子民,我和殿下也不願自相殘殺,可那些士兵是別有用心之人派來襲擊我和殿下的,逼不得已只能自衛還手。”
遙皇仍是一派和善,彷彿提起這件事不過順嘴而已:“朕明白,不必多做解釋,畢竟與那些士兵相比,璟兒的性命更加重要。”
總算說了句能聽得順耳的話。白綺歌坐在窗下木凳上,拘謹稍解,而後緊接著,遙皇不鹹不淡地丟擲其他話題,讓白綺歌的心又一次高懸。
“朕還聽說,那天護著你們二人殺出條血路的人是戰家那個罪臣遺子?”
白綺歌呼吸一滯,寬大衣袖內秀拳緊握。
果然,遙皇還是不肯放過戰廷麼?哪怕他一直盡職盡責地保護著易宸璟,甚至犧牲了自己的感情,連最心愛的女人也被連累殺害,自此陰陽永隔?那樣敦厚老實的人,為什麼就不肯給他一條活路!
許是心底積怨太深,白綺歌竟控制不住自己的語氣,聲音較之先前高了許多:“戰廷是為保護我和殿下才出手傷人,這也有錯?難道要站在一旁看殿下被人千刀萬剮才對嗎?”
“可他終究是殺了人,功過不相抵,這些道理不需要朕多做解釋。”放下茶杯,遙皇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