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刀的逼迫下,十人為一組,開始了充滿血腥與死亡地“滾雷”競賽。
所謂的“滾雷”。其實很簡單,那就是讓一個人躺在地上,如同車碾一般,在地雷密佈的雷區上滾動,從而引爆滾動途中的地雷。從邏輯上講,一個人在高速滾動中。有一定的機率可以避過地雷爆炸所帶來的傷害,所以,從某些方面來講。“滾雷”也地確是一種有效的排雷方法。但是,關鍵問題在於人的體力是有限地,那種躺在地上高速滾動的效果,在這有限體力的支配下並不能保持多久,因此,當一個人滾動的速度慢下來的時候,往往也就是他血肉橫飛的時候。尤為重要的是,林外雷區的地面上落葉四布,這在令地表變得鬆軟的同時,也增大了滾動的難度,從而,也就加大了傷亡的可能性。
不過,這些顯然都不是克留奇科夫所要考慮的問題,對他來說,死多少人都沒有關係,只要能夠讓他完成“上面”所交代的任務就好。與此同時,他也不擔心那些日本戰俘會反抗,更不擔心他們會不聽話。在克留奇科夫看來,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意志堅定者,更沒有所謂的寧死不屈者,一個人之所以會在面對死亡的時候,還表現的慷慨激昂、威武不屈,那隻能說你還沒有讓他充分認識到死亡的可怕。
在這種思想的支配下,以冷血無情著稱的克留奇科夫,為瓦解日本戰俘那所謂的武士道狗屁精神,耍了一個小小的手段,準確的說,是玩了一個小小的遊戲。遊戲很簡單,可是看作是伴隨三項選擇題的屠殺遊戲。
隨意指定一名俘虜,給他三個選擇:第一,自己從雷區裡滾過去;第二,隨便指出兩名戰俘,由其中一名代替自己從雷區裡滾過去,而另一名則來接替這項“點名”的工作;第三,如果以上兩項在五秒內沒有做出選擇,那麼就將當場被槍斃。
無可諱言,克留奇科夫的命令,在最初的時候,的確是遭到了日軍戰俘的抵制,十幾名寧死不屈的傢伙,寧可自己被當場槍決,也不去滾雷區,更不會去做第二項選擇。對於這些人,克留奇科夫毫不手軟,他在眾多戰俘的面前悠閒的吸著煙,而當那一縷縷的青煙從他口中呼入吸出的時候,一聲聲驚人心魄的槍聲響起,伴隨著槍聲,一名名貌似硬氣的戰俘命喪槍下。
“呯!”每一個清脆的聲響過後,都有一名日軍戰俘額頭中槍,伴隨著噴濺而出的血霧、緩緩流淌的腦漿,一條原本無比珍貴的生命,就像是最不值錢的垃圾一般被拋棄了。
對於一個人來說,死亡也許並不足以將全部的精神摧垮,但是尤為可怕的是,你不但要面對死亡,還要眼睜睜的看著它一步步臨近,如果沒有絕強的意志,一個普通人,很快就會被那一步步增強的壓力所摧垮。
當一名名為了所謂的尊嚴,而試圖在克留奇科夫面前做出清高姿態的日軍戰俘,相繼斃命槍下的時候,當那從後腦中噴濺而出的鮮血與腦漿逐漸染紅遍地落葉的時候,雷區外圍地一群群戰俘們開始出現了變化,恐懼逐漸出現在他們的眼睛裡、面孔上……
人這個東西很奇怪。他們行為往往遵從一個叫做“多米諾骨牌效應”的規律 ̄ ̄戰場上,一小撮人的奮勇廝殺,往往能夠帶動其後的大批部隊,同樣的,一小撮人的潰退,也能夠帶動其後的大批部隊,所謂兵敗如山倒就是這個意思。而今天,在這場血腥手段與所謂“武士道”精神的交鋒中,這個規律也起到了作用。
隨著第一個怯懦者的出現,大批地日軍戰俘中。開始有人相機追隨,幸運的那些人。開始在自己曾經地戰友中挑選替死鬼,而不幸的那一部分。則帶著一絲僥倖滾入了雷區。
及至今天早上楚思南聽聞此事,這場“活人滾雷”地工作仍舊還在繼續,而在這之前的半天一夜時間裡,六片偌大的雷區,已經吞噬了三百餘條生命,再加上那些因為反抗而被當場處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