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算著,既然是侯督靈讓他成親的,想必是他們都已經談好了,做兄弟的自然是無權插話,只能是祝福。“他不會聽勸的!”
“他和那個瀟瀟歌妓不過就是逢場作戲,他早晚會後悔的!”賢之還是堅持己見,“我覺得侯督靈是在激將。”
“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話都已經說得清楚明白,這邊也都已經籌備完畢,親是一定要成的,就是不知道她會不會離開朔方。”
“那信裡半個字也沒有提及此事,怕是沒有什麼可能。”
“可如果她不答應他的請求,他又為何娶親,就是為了賭氣?”
成親那日,岐王府還送來了一份大禮,裡面都是岐王備下的,除了一個玉鐲。這是當年侯督靈跟隨鹿遊園下江南採購物料時,用盡心思,騙他買給她的。
鹿遊園穿著大紅禮服,擺弄著那個鐲子,彷彿回到了那個時候無憂無慮的彼此。
這邊有人已經催促新郎去敬酒,新娘子獨坐在洞房一個人美美地笑著,她嫁給了夢寐以求的人,脫離了胭脂巷道。
可他呢?除了酒量日益漸增,沒有任何其他的變化。
這個玉鐲最後被新娘主動索要去了,他喝的酩酊大醉,還故作大方地說要多少給多少,可是他的心早就空出了一大片,什麼也沒有,拿什麼給別人呢?
岐王府內,一如往常地安靜,岐王給侯督靈請了個教音律的女師傅,過來教她彈奏古箏,她沒有一點心思學習音律,就和這個師傅閒話家常,說說城中的軼事,說說那古時神話。
她有意問起最近城內可有什麼新鮮事。
女師傅笑著說:“還真有一件,聖上的眼前紅人娶了個胭脂女。”
“什麼胭脂女?”侯督靈不太知曉這民間說法。
“就是青樓女子呀!”女師傅頭頭是道,“想那鹿大人也是重情重義人,身份如此居高,卻不忘情於這花街柳巷,也算是樁奇聞。”
侯督靈聽聞此番,竟有一秒鐘的窒息,她讓他娶親,讓他死心。但獨獨沒有想到他會如此不留餘地,他娶了一個青樓女子,這是什麼?在詆譭他自己還是在刺激別人,這明擺著就是說她侯督靈連一個青樓女子都不如?
“來人啊!備上一盒上好的糯米糕,替我送到閒人齋。”
人沒來,糕點來了,這就是傳號令,賢之知道侯督靈是耐不住性子了,但他沒有當天過去,怕引人懷疑,過了一日以拜訪義父為名見到了侯督靈。
“他這是做什麼?他娶個青樓女子是在跟我示威嗎?”侯督靈明顯地失態。
賢之不緊不慢地喝著茶,“嫂嫂,不是我說你,你先前一副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非逼著人家成親,現今怎麼又忍不了了?”
“是我要他成親,但他為何偏偏選這樣一個女子,這不是在故意擠兌我?”
“瀟瀟不是什麼壞人,只是彈琴罷了,充其量是個歌妓。”
“瀟瀟,名字叫的怪親切,你們是不是都覺得我無理取鬧,可是我淪落今天是誰造成的?”
“嫂嫂,你不會說是為了我吧?”
“就是為了你!”侯督靈語不驚人死不休。
“這事本就是你們之間的舊事,我著實委屈。”
“當日,我只身益州,鹿遊園是為了請走我父親手中的許未初才同意留我出嫁,她就沒有半點是為了救匿冥君,為了給你解憂。”
這話堵的賢之無話可說。
如此說來,賢之還真是欠了他們兩個莫大的人情,隨後賢之就答應侯督靈去鹿遊園處問個明白,算是還那時的人情。
在鹿遊園家,成功避開瀟瀟,賢之小心翼翼地追問到底當初是不是為了救匿冥君才把侯督靈嫁出去的,鹿遊園不禁一笑,“這事都過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