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著,兩個人保持著一米的距離,彼此側目,話卻不多。
“想不到這次李大人沒有執意考驗本官,我是不是要略表介意呢?”
李輔國輕生一笑,幾乎聽不見什麼笑聲,“怕是岐王殿下多慮了!”
“這麼說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岐王暗諷。
“呵呵,我府內還有事,就不陪殿下閒話了。”
李輔國接著就溜了,他不想跟這個日漸暴躁的刺頭兒發生正面衝突,自己處心積慮、臥薪嚐膽這幾十載,萬萬不可錯走一步。
否則,便是滿盤皆輸。
岐王回到府內,特意在飯桌上把今日這個訊息告知了侯督靈。
“督靈啊,聖上打算把侯尚書調回朔方。”
侯督靈心情大悅,“父親,這是真的嗎?何時調任?”
“聖旨現在正在八百里加急,奔在在路上,不日,你們父女就可以見面了。”岐王吃著盤中的菜品,輕聲相訴。
“父親,待我家父到了朔方,可否讓他住在岐王府?”她貌似有些口不擇言了。
“這個……”岐王理解這丫頭的思親之切,但侯玄松不是一個平頭百姓,隨便便可借宿寄住,他畢竟是當朝的戶部尚書。
他略感有失體統了,“這個到時再議不遲,快吃飯吧,莫要涼了!”
侯督靈其實對自己的父親感情並不是特別的深。只是母親過世以後,這便是她唯一的血親,就算她跟他再有矛盾,都還是打斷骨頭連著筋。
於是侯督靈就開始盤算父親來了以後的衣食住行,當晚就叫了五個丫鬟,開始著手收拾舒適的被褥。
整個院子裡都其樂融融的,也難怪,自從他跟鹿遊園以及鶴引徹底以假死訊劃清界限後,她便沒有再笑過。
“少夫人,真是厚福之人,這兵荒馬亂的時候,聖上親自下旨把侯尚書接過來,這是多大的恩澤呀!”小丫鬟邊疊著被褥,邊嘴甜的緊。
侯督靈嘴角上揚,“就屬你最會說,不過是為了公事,希望以後大家都離得近些,也好互相照應。”
“如果侯尚書來了,一定會很疼愛少夫人的,這幾個月來,少婦人受累受苦了。”
侯督靈隱去了笑意,這話多明顯,剛才誇了自己是福厚之人未免太過牽強,實則她所遭遇的一切都足以說明她是一個寡命女子。
“你先下去吧,我有些累了!”
翌日,女師傅告知了侯督靈,賢之去了原州,隨後她才說了一個鹿姓,就被她把話題岔過去了。
“我家父要來靈武了,我想多多親近,把他接到王府來暫住,不知道他可否久駐朔方城。”侯督靈隨意地閒話。
可女師傅卻頗為上心,“暫住岐王府?”
侯督靈眨了眨眼睛表示肯定。
女師傅連連搖頭,“不可,不可!”
“為何如此說?”
“如真那般,娘子可就勞心了。”
侯督靈想著勞心這二字,不禁失笑,她定然是洞悉了一絲半點,她和那鹿遊園有所牽絆,上次買布料的事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家父一到,他熟識鹿遊園,在岐王面前容易說漏了嘴。
“我怎麼就忘了這茬兒……”
“好了,還是好好養著身子,你看你又清瘦了不少。”女師傅對侯督靈頗為關心,這令她在百無聊賴的生活裡找到一點安慰。
“恐怕,家父來了,還真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都是利處。”
壹佰貳拾肆:矛頭明指 原州緩兵
大殿之上,一眾權臣七嘴八舌,正苦於這如虎襲來的難抵旱情。
“回稟聖上,山南西道的災情還未實質緩解,災勢如潮水一般順北而上,據下邊上報,已經過了涼州、岐州、隴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