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理滿足地點點頭。
&ldo;那,該你了太太。你覺得你老公性格很粗暴嗎?比如說腳步聲很大,會用力開關門之類的?&rdo;
&ldo;我覺得他沒那麼幹過,倒不如說,他這個人挺珍惜東西的。&rdo;
水江很明確地回答道。三個答案基本都如我所料。
&ldo;謝了太太,可以了,你們三位都下去吧。&rdo;
&ldo;哎?已經可以了?&rdo;
嗯,已經可以了。我們的工作結束了。&rdo;
三人帶著一臉不太滿足的表情從畫室走了出去。門關上的一剎那,我們兩人沉默地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倒理走到穿地身邊,非常簡單地宣佈道:&ldo;兇手是霞蛾龍也。&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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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能給我解釋一下嗎?&rdo;
二十分鐘後,穿地靠在畫室的牆上,看看我,又看看倒理,手中撕開了一包新的蘋果餅。
剛才警車急急忙忙趕過來,警笛聲吵得人心煩,不過現在聽上去已經像蟬鳴一般微弱了。•畫家的兒子被指認後,並沒有怎麼強烈反抗就被警方帶走了。估計被問到體重那會兒就知道,自己已經無處可逃了吧。
&ldo;你們怎麼知道他是兇手的?&rdo;
&ldo;靠敲門。&rdo;
身為手法專家的偵探得意地說。
&ldo;根據三越的證詞,他曾經使勁敲過畫室的門,所以我也試著使勁敲了敲,然後還沒幹透的油漆就脫落了,粉末飄下來,灑在了地毯邊上。然而在我敲門之前,地毯上一粒灰塵都沒有。&rdo;
三越敲門的時候,門上也應該掉下了漆粉,證據就是他手錶錶帶上附著的粉末,一模一樣。但是,地毯上並沒有粘上粉。
&ldo;也就是說,起初敲門時飄下的粉末從地毯上面消失了?&rdo;
&ldo;沒錯。為什麼會這樣?不可能有人把粉清理掉了。我用手撣了撣,因為靜電,粉末緊緊地粘在地毯上,沒那麼簡單就能弄下來。出事後,不可能有人悠閒地拿著吸塵器過來打掃吧。那,是誰把地毯換了?這也不可能。因為地毯從樓梯一直連到門口,要換的話工程也太大了,這樣一來,比較有可能的就是……&rdo;
&ldo;地毯的長度變了。&rdo;我插了句嘴,&ldo;三越敲門的時候,地毯短了三厘米,沒有跟門接上。因此漆粉才沒有落到地毯邊上,三越敲門後,地毯才回到了原來的長度。&rdo;
&ldo;別搶我話嘛。&rdo;
&ldo;一報還一報嘛。&rdo;
我倆爽快地相視而笑,而穿地停下了拿著牙籤的手,好像覺得現在不是笑的時候。
&ldo;說什麼傻話,地毯怎麼可能忽長忽短的。&rdo;
倒理開啟門,擺了個酒店門童的姿勢,示意我們出來。我跟穿地走出畫室,穿過走廊,下了幾階樓梯,然後回過了頭。
倒理從房間走出來,先關上門,然後蹲下來,把手指放在深紅色的地毯邊上,再唰啦一下把地毯拎了起來。他就這麼拎著地毯,往樓梯方向前進,把鋪在走廊上的地毯全都掀了起來,最後他轉過身,開啟房門,回到了房間裡。
&ldo;他打算幹什麼啊?&rdo;
&ldo;你接著看就明白了。&rdo;
幾秒後,倒理吹著口哨從房間裡走出來,活脫脫像個給劇團搭佈景的工作人員。但他腋下夾著的不是舞臺佈景,而是疊在一起的六幅油畫板,疊在最上面的是那幅被塗滿了深紅色的《夏日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