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體的右側躺著一根柺杖,似乎是從手中丟出去的。木質的柺杖泛著光澤,把手的部分掛著一個皮革做的手環,柺杖底端包有防滑的黑色橡膠,旁邊還有一塊拳頭大的石頭,乾涸的血跡牢牢地粘在上面。石頭很普通,隨處可見,但是換個比較扭曲的方式來看,其大小剛好能拿來當鈍器。單就報告書來看,&ldo;從傷口的角度可以斷定,死者是遭這塊石頭撞擊頭部而死亡的&rdo;,但是‐‐
&ldo;有沒有可能不是他自己摔倒,而是被人拿石頭打了呢?&rdo;
&ldo;被打了?就常理來說很難想像啊,不過傷口確實是常見的撕裂傷,位置也位於頭部側面,所以兩種情況都有可能……&rdo;
&ldo;也就是說,好歹有這個可能唄。&rdo;
&ldo;畢竟只是好歹有可能,可能性並不高。&rdo;
&ldo;另外就是傷口出血較少的問題……&rdo;
&ldo;出血量沒有多到不自然,最後我們判斷死者為摔倒死亡。&rdo;
&ldo;如果死者在別的地方流了很多血,會怎麼樣?&rdo;
&ldo;你是想說死者是他殺嗎?那你說是誰把屍體運到這兒來的?&rdo;
&ldo;並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吧,被害者的家就在眼前。&rdo;
我抬頭望著川藤榮太郎的獨棟小樓。屋主不在,不知道二樓的窗戶為何會開著。
&ldo;檔案裡也寫了。&rdo;穿地追著我的目光也朝二樓看了過去,&ldo;警方好歹也把屋子裡查了一遍,據說沒有發現血跡等可疑跡象。局裡的刑警都感嘆那兒的柺杖和雜誌堆積如山,讓人想要退避三舍。&rdo;
&ldo;畢竟是&l;好歹查了查&r;,也有可能看漏了,東西多的話,就更有可能了。&rdo;
穿地被我挑了剌兒,咬著美味棒不吭聲。我把目光移回到檔案上。
&ldo;推定死亡時間是凌晨兩點嗎,那時候這附近有什麼異常情況嗎?&rdo;
&ldo;沒有任何可疑的目擊證詞。要說有奇怪的事兒,也就是停了會兒水。&rdo;
&ldo;停水?&rdo;
&ldo;嗯,據說因為水務局的問題,凌晨一點到三點這段時間,這一帶沒水用。&rdo;
&ldo;這……&rdo;
應該跟案件有點關係。&ldo;你怎麼看?&rdo;我正想向身後問,但轉過身才發現沒有任何人,我不禁紅了臉。對了,今天冰雨不在。缺了那麼個人,我有些不在狀態。
為了掩飾尷尬,我一頁頁翻著檔案,進一步觀察案發現場的照片。
除了頭部側面以外,屍體沒有其他外傷。衣服穿得也很整齊(本來就不是能穿得亂七八糟的衣服)。地面沒有鋪築,所以小道上的土牢牢粘在拖鞋底部,左邊鞋底比起右邊鞋底,磨損得較厲害,應該是因為死者總把體重壓在這一側。那麼不好使的應該是右腳了,柺杖也倒在右手邊……嗯?
&ldo;柺杖太乾淨了。&rdo;
我嘟嚷道,穿地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照片。
&ldo;是嗎?這柺杖他應該用了相當久了。根據死者家屬的證詞,在榮太郎的收藏品中,這根柺杖也是他特別鍾愛的一根,榮太郎散步的時候,經常會帶著……&rdo;
&ldo;我不是指那個,我是說柺杖底端,底端太乾淨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