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得被拖住問半天。
蹲下身來探了探鼻息,又摸摸那人的臉頰,觸手雖不至於冰涼,可也沒什麼溫度,不由輕輕搖搖頭。
這會子江心兒倒又膽壯了起來,“再摸摸他脖子頸動脈處,有沒有在跳?”
車伕抬頭瞪了她一眼,氣道:“小人不知什麼叫頸動脈!不如姑娘自己來。”
伸伸舌頭,江心兒只能放緩了聲音道:“就在脖子那邊,有個微微凸起的地方,如果還在跳動,就是活的。”
說完,遠遠比劃著指給車伕看。
車伕依言,朝著江心兒比劃的地方細細按下,感覺了一會。忽的猛然一拍大腿,“天保佑我們三個,還不是太倒黴,此人還活著。”
楊紅蓮一聽大喜,唸了聲阿彌陀佛,拉著江心兒對車伕道:“那就不關我們事了,趕緊辦正事要緊。”
說著就往車那邊走。
江心兒卻甩脫了她手,呆呆站著不肯動。
“心兒,趕緊的,已經耽擱了半天了,那兩家該等急了。這事可不能耽誤,你還想不想說成了做正式的媒婆了?”
車伕看看地上躺著的人,看看楊媒婆不耐煩的樣子,一時也失了主張。管閒事吧,怕麻煩,就這麼走了,又似太不合道義。
知道人沒死,江心兒心裡早就丟了怕字,蹲下身來仔細摸摸男人的脖頸,果然有微微跳動。
在他人中上又死掐了幾下,那人面上肌肉一抽,似是感覺到了痛意。再去摸他鼻端,已然有了輕微的呼吸。
“師父,說媒事小,救人事大呀,我們可不能把這個半死的人扔在這裡。現在弄回城裡請了大夫救治,怕還能好。要是就扔在這裡,沒人知道,害了一條命也未可知。”
見徒弟說得有理,楊紅蓮實難反駁,只能退讓道:“那我們找附近村民,讓他們來管這事,你我只管說媒去總成了吧?”
“不行,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怎麼能假手他人呢?趕車的大哥,借你的車再把我們拉回城裡金百合,說媒的事情可以再緩緩。”
那駕車的也是個熱心人,聽得有人吩咐,立刻就應了。幫著將那人抱起,放到車中。
楊媒婆氣得鼻子都要歪了,卻終究說不出反對的話來,心裡直罵這個多管閒事不知輕重的徒弟。再想想,都開始後悔自己收了這麼個不領市面的傻徒弟。
這麼一來,媒是說不成了,江心兒非但沒了功勞,還給館裡帶了個麻煩回來。柳秀顏見人進了門,怎麼也做不出把他扔出去的舉動來,只能請了大夫好生整治,那人終於被救了回來。
傷者醒後,也已細細問過他的身份背景,可這人大概是被人傷到了頭,除了說自己叫小遠,投親遇到強盜,其他就什麼都說不出來。
好不容易將養好了,柳秀顏就說我們金百合對小遠真是仁至義盡,現在傷也好了,館裡總也不能養著個吃白飯的。
小遠自來渾渾噩噩的,始終也說不清自己的來歷和親人在何方,便一頓求告,希望金百合能留下他來,做些雜活,混口飯吃。
柳秀顏因多個人總是要多個開銷,就木著臉不肯吐口。
江心兒本想替他求情,可是因為救他回來,自己的工作不曾完成,連帶著師父也生了氣,就一直被冷落在堆放物品的那間屋中,再也不提重新做媒人的事。現在縱然有心幫忙,也實在說不上話了。
她把求懇的目光投向楊紅蓮,楊紅蓮只做不知。
幸虧阿根走了出來,竟是替小遠求情。原來阿根家裡見他年歲已然不小,希望他回家種地,順便和鄰村的姑娘結親。阿根因為做慣了,一直捨不得走,才拖著沒和柳秀顏請辭。
如今館中不想多找一個人,小遠又很可憐,阿根便正好要求一人換一人。只要他離開,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