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今之計,只有使詐,引宋劍橋自己說出來了。
宋劍橋清秀的臉上,浮現出輕蔑的笑意,“什麼叫始亂終棄?我早說過不會喜歡她,是她自己一廂情願地貼上來,能怪誰?”
果然,和季潔有糾葛的人是宋劍橋!
“可是季潔說……”記起那晚季潔黯然心傷的言辭,我逼視著宋劍橋,“你明明說過愛她的,還說她是你見過的最純潔的女孩子。”
“不錯,我是說過,那又怎麼樣?”宋劍橋滿不在乎地端起水杯,喝了口潤喉,“至少在她傻到為所謂的愛情自動獻身的時候,她確實是個乾淨的女孩子,也確實值得別人說一句愛她。
只不過,現在沒感覺也沒興趣了,當然是分開來最好。”
瞪著眼前的人,我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個人是宋劍橋,那個曾經純情得把一張講座的票塞給我就會臉紅的宋劍橋?
第二十二章 不做第二個“俏黃蓉”(4)
明明清楚知道自己不喜歡對方,面對她的主動靠近,偏偏要順水推舟地玩下去。
一時高興,順便說兩句情話哄騙哄騙她,弄得她還以為自己終於得到了真愛。
再一時高興,乾脆利用她純真的感情,順便誘姦一把,坦然覺得對方為愛情獻身?而今,厭倦了,玩膩了,就說不要她,說自己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逼得她傷心欲絕,情願以死來結束失戀的痛苦。
這個男人,如此惡劣地玩弄別人的感情和身體,還敢理直氣壯地說自己不是始亂終棄,真正是無恥到極點!怎麼會是我認識的那個宋劍橋?
我正發怔時,宋劍橋猛地轉向我,眼神像尖銳的刀刃,夾著厚重的寒意刺過來,“杜辰薇,不要裝成一副吃驚憤怒的正經人模樣。
你想說我無恥就說吧。
我再無恥,也不會像某些人,表面上是端莊善良的淑女,假惺惺地對誰都很好很關心,其實骨子裡淫蕩成性、不知廉恥,做的事更是一件比一件骯髒下賤。”
“宋劍橋,你把話說清楚!不要血口噴人!”生平第一次,我聽到別人用這樣噁心的字眼來指桑罵槐地說我,熱烘烘的火氣噌噌地躥上胸口。
“說清楚?”宋劍橋上上下下掃視著我,忽而極曖昧地壓低聲音,“說你和你那位怎樣的淫亂放蕩,還是說你是怎樣耍盡手段得到去Princeton的機會?”
我昂然迎上宋劍橋赤裸裸的審視目光,“我和李哲怎樣是我們的自由,不關你的事!至於去Princeton,不是你希望的嗎?你自己也說過,你爸爸看過我的論文,說寫得很好。”
“是啊,你要怎樣是你的事,關我什麼事!”
宋劍橋惡狠狠地望著我,有些失控地大笑起來,“杜辰薇,你既然自甘下賤,就不要擺出一副貞靜純潔的模樣來騙所有人!”
“爸爸說你也許是他這輩子最得意的弟子,最得意的弟子,真是至高的評價呀!從前我還傻到為你高興,以為爸爸看重你是好事。
其實是什麼,你以為我到現在還不知道。”
宋劍橋咬牙切齒地一句句說著,眼睛都有些紅了,“我問你,爸爸即將在《Asian Studies Review》上發表的文章,憑什麼把你的名字寫在‘第二作者’一欄裡?一個碩士生的名字,能登在國際性學術刊物上,也算咱們系頭一回了。”
“再有,季潔出事,系裡要你辭職,爸爸憑什麼一個勁地幫你講話?季潔的媽來鬧成那樣,爸爸還說你年紀輕,處事不周是難免的,說相信你有能力把季潔的事完滿解決,要系主任再給你個機會!杜辰薇,長得漂亮是你的資本,你就用你的身體去換取一切吧。
你放心,我不會戳穿你,我只會鄙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