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我手一鬆,酒瓶落在地上。
「盼妮,你那漂亮的女兒,記得嗎?」他拍我的肩膀。
「盼妮?」我呆呆的看著他。
「馬上來了。」
我問他:「我……我看上去怎樣?會不會叫盼妮失望?」
「你看上去像一堆垃圾,」他嘆氣,「你還是以前那個季少堂嗎?你去照照鏡子!」
我掙扎著站起來,「我不是已經洗過澡了?我身上是新衣服……」
「st,我真想哭。」他說。
我默默的坐在椅子上。
有人敲門,經理人高聲說:「進來。」
門推開,盼妮亭亭玉立的站在我面前。
她長大了漂亮了,面型跟瑞芳一模一樣,不愧是一個美人,我羞愧的叫她:「盼妮,你——好嗎?」
「爹爹。」她坐下來。
我別轉頭、不敢應她。
「你怎麼了?你怎麼到了今天這種地步?」她問。
我輕輕的說:「我對不起你們。」
「一年多的事了,爹爹,我們都不想再提。」她說,「媽媽現在教書,生活很平靜,今天我來,她叫我把這個還給你。」她開啟手袋,拿出一隻織錦袋,交給我。
我接過,並沒有開啟,盼妮說:「你不看一看?」她替我開啟來,拎出一條鑽石項鍊。
我震動,「不,你拿回去,我不要再見到它。」我狂叫,如見到一條蛇。
盼妮嘆口氣,「媽媽並沒有怪你。」她說。
「眯眯,我們的眯眯——」
「眯眯的事,可能發生在任何家庭中,」盼妮的眼睛看著窗外,「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活得壽終正寢,宋榭珊把我放出來,媽媽已經很感激。」
「什麼——」我問,「你說什麼?」我轉向經理人,「酒:我要酒。」
經理人又倒了杯拔蘭地給我,我喝了兩口,聽盼妮說下去。」
盼妮低聲說:「我不想再提這件事,可是媽媽叫我說明白給你聽。」
我始終沒有再把頭抬起來。
於是盼妮緩緩的說:「那天我記得是眯眯要吃冰淇淋,你記得嗎?我們與你分手後,在咖啡店叫了兩客香蕉船。眯眯說了許多話,都不像一個孩子,她說:『剛才那個魔術師,他叫我小面孔。&039;
「我說:『什麼小面孔?』」
「她說:『我另外一個名字。』」
「我笑,眯眯還有什麼別名?可是她又說:『我認識那個人,我以前見過他。』
「我又笑,她怎麼會有朋友?所以也不去理她。她接著抱怨媽媽一定要她讀書,同學都對她不好,爹爹不疼愛她,她說的話都似一個大人,我覺得非常不自然,於是催她回家。
「那天司機沒有跟我們出來,原本我想叫他來接,但是怕等,於是與眯眯走出去叫車,眯眯比我走得慢,等我回頭,只見一個男人用一塊手絹蒙在眯眯的鼻子上,她失去知覺,被那陌生人抱在手中,我剛要叫喊,另外一個男人用刀指住我,明晃晃的尖刀下,我不得不聽他的命令,踏上一部黑色的車子。
「車子開到郊外停下,我看見宋路加,他很客氣,不過態度冷冰冰的,把我們姊妹關在一間房間裡。
「眯眯很快的醒來,她很懂事,沒有哭喊。監視我們的人手上換了手槍,我覺得好過一點,槍說什麼都比刀好。
「宋路加撥通了電話,令我與家人說話,我知道這是綁票,反而放心,我忽然想到那個認識眯眯的魔術師,對住電話大嚷起來,宋路加叫我聽話,他的聲音很可怕,為了壯膽,我就罵他,說他害死馬可……
「我哭了。拘留所很舒服,要什麼有什麼,我睡不著,翻來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