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無心的……”
“那樣無心的話,你怎麼也能當真呢……”撫上唐易的臉,唐勁的表情好難過,“那種話,如果連你都當真了,你要我怎麼樣面對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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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以寧跟在邵其軒身後,整個人無力得很,像大病一場,讓她的世界兵荒馬亂。
走廊裡齊刷刷兩排唐家下屬,每個人的動作神情都那麼一致,一片黑色,壓迫感十足。在走廊盡頭和謙人擦身而過,紀以寧連忙向他欠身致歉。
“對不起,我很抱歉……”
“不用,”謙人的態度很冷淡,沒有看她,“你是易少的人,不必對我這麼客氣。”
可以想象,像紀以寧這樣臉皮薄的人,被人當眾說這樣的話,心裡有多難過。當即低下頭,臉色很蒼白,連手也不知道該放在哪裡才好。
謙人悶悶地轉身,不想再說什麼。
邵其軒上前,冷不防抬手敲了一下他的腦門,“你有沒有搞錯,連女孩子都欺負。”
謙人一時控制不住心底的怒意,轉身吼道:“你知不知道易少他從來沒有——”受過傷——
邵其軒冷冷掃他一眼,謙人一下子收了聲。他可以不給紀以寧面子,但還真不可以不給邵其軒面子。
鬱悶地看了其軒一眼,謙人轉身就走。
其軒拍了拍以寧的肩,站在她身邊安慰她。
“不要在意謙人,他從小就跟在唐易身邊,整個世界觀人生觀都被唐易那變態扭曲掉了,走,我們不要理他……”
走下樓,兩人來到醫院後方的庭院裡。
邵其軒轉身望了望八樓病房,看見裡面依然亮著的柔和光線,忍不住笑了笑,低聲感嘆道:“今天我們家唐勁的心理壓力一定很大……”
紀以寧抬頭,有點疑惑,“為什麼?”
“呵,”其軒笑了起來,有點玩味,“告訴你的話,你會為自己說過的那句話而難過的,還想知道嗎?”
她點一點頭。已經做錯了事,她不怕自責。
其軒看著她,表情有點深邃,有點複雜。
“紀以寧……”他喚了她一聲,平靜地問:“有一個問題,你想過沒有?”
“……什麼?”
“唐勁那麼複雜的背景,曾經掌握著唐家的資金鍊,但他手上沒有唐家的實權,換言之,他手上沒有可以對抗暴力的勢力,想要全面又安全地退出黑道,你認為有這個可能嗎?”
“……”
其軒溫和地告訴她一個事實,“唐勁從不殺人,從不沾血,甚至最後可以安全地全面退出那個世界,是因為有一個人,在他身後幫他擋下了……”
她僵住,徹底怔愣。
夜風正涼,月光裡,花樹有極清寂的形與影。
她忽然想起漫天煙火的那一夜,想起唐易說的那句需要你。
原來,他是真的需要她。
她想起那天晚上的後半夜,他抱她在床上,修長手指摩挲過她細潔脊背,床第間散落他替她羅致的衣裙,她記得他進入她身體時精緻性感的表情,喑啞疼惜的聲音,記起他說,你好瘦,接著嘴唇就吻下來,滾燙如烙鐵。
溫柔唐易,眩天惑地,定下她情字路上終生基調。
靠近(3)
從個人利益的角度看,邵其軒巴不得唐易不要太快好起來,這種金貴的少爺身子住在醫院裡,簡直是送上門的肥羊啊,這麼好的機會怎麼能不痛宰呢。
但兩天後,邵其軒就受不了了。
原因無它,只因這位唐少爺實在是太金貴了,從來沒出過事受過傷,偶然中了點槍傷,就牽一髮動全身,手下下屬各個緊張得不得了,生怕自家少主人從此落下點病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