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沒了,三姑太太更是時常出入凌家,後來,天啟二十一年,老太太也沒了,三姑太太便沒再踏入凌府半步了。&rdo;
文媽媽說得很是委婉,但也給了徐璐不少資訊,原來這位三姑太太也只是繼室所出,老太爺沒了後,仗著母親是凌府的老太太,應該沒少做些讓人怨恨的事來,但老太太沒了後,這位三姑太太也跟著失勢。
但既然她的靠山已倒,她為何還要在凌峰面前大使長輩架子呢?難道她還不明白,她現在的靠山只有孃家兄長,以及凌峰這個孃家侄兒麼?
不過剛才與這位三姑母一番接觸,徐璐多少也明白,這人就是個完全擰不清的糊塗蟲,又蠢又笨,一味的拿架子,使長輩的款,凌峰並不待見她,她還沒自知之明,當著凌峰的面就擠兌徐璐。
想著剛才凌峰的維護,徐璐心裡又甜絲絲的,這人雖然有著屠夫稱號,又是那般怪胎,卻也恩怨分明呢。
雖然剛才給了凌三一頓難堪,讓徐璐免去了陪坐陪笑的苦難,但徐璐仍是留了足夠的下人過去服侍。儘管凌三不像話,但凌峰只是子侄輩,禮數上也要做足,不能授人把柄。
前院也不時傳來丫頭稟報的訊息,&ldo;少夫人您走後,三姑太太沒味口,沒有再吃飯了,爺已經吩咐奴婢們領著三姑太太去了甘蘭廳,三姑太太一路舟車勞頓,想來也是勞累了,就讓三姑太太早早歇下了。&rdo;
&ldo;表小姐不肯離去呢,還在浩輝院吃飯。&rdo;
&ldo;……三姑老爺還在與爺喝酒,不過已經喝醉了,爺已讓小廝扶著三姑老爺去客房休息。表少爺也跟過去服侍了。&rdo;
&ldo;爺原本是要回後院的,但表小姐非要讓爺陪著,說是想熟悉府裡的地形。爺就吩咐丫頭帶著表小姐去逛園子。&rdo;
徐璐心裡好笑不已,表小姐蔣麗麗什麼心思她還不清楚麼?不過她相信凌峰的眼光,
不至於連蔣麗麗那樣的人也瞧得上。
徐璐又吩咐幾個丫頭,好生服侍客人,有什麼訊息就來回她。丫頭脆生生地應了,徐璐這才回到主屋,剛好看到丫頭們正在屋裡澆冷水,有的丫頭在摺疊衣裳,有的甚至把衣服攤到桌面上,手上拿著個鐵製的圓杯,裡頭放著燒得滾燙的炭,隔著平展的鐵塊,借著從鐵塊上傳來的熱量,把弄皺的衣服燙得平平順順。
徐璐從來沒有見過還有這種除皺方式,上前看了個仔細,丫頭的手法非常熟練,顯然是經常操作的。
煨衣服的丫頭叫秋ju,專司給主子整理衣裳物件的,她對自己發明的衣服除皺本領很是得意的,見徐璐上前探看,趕緊把鐵杯一收,說:&ldo;這是下人做的粗活,少夫人還是別看了。&rdo;然後拿起衣服就進裡屋去了。
徐璐愣了下,望著秋ju驕傲的背景,在心裡暗忖:她居然被下人給掃臉子了?
凌峰的衣服全放在撥步床旁邊的六層高的大衣櫃裡,秋ju把衣服擺放好後,關掉櫃門,拿了鐵杯就出去了,壓根就沒看徐璐一眼。
豆綠端了藥進來,&ldo;少夫人,該喝藥了。&rdo;
徐璐覺得那天晚上狠哭了一場,這兩日睡眠充足,周身又有了力氣,今天一整天都沒有厭倦疲勞之感,看來這藥還是有效的。
藥是熱的,徐璐把藥喝下肚後,身上臉上還出了些許的汗水,豆綠又趕緊給她打扇,又吩咐春桃把所有的窗戶都開啟來,&ldo;大概是要下雨吧,這天氣好悶熱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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