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色染制,居然呈殷紅的狀態,二人圍著兔頭研究了半響,劉夫人道:&ldo;兔頭我在京城也吃過,但似這種顏色的,還真未曾見過。不知好不好吃。&rdo;
林夫人說,&ldo;既是巴蜀名吃,想來味道不會太差。就嘗嘗吧。&rdo;於是拿著筷子,夾起一塊兔頭就往嘴裡送。只是才捱了舌頭一下,臉上就呈現古怪的神色。
劉夫人忙問:&ldo;怎樣,味道如何?&rdo;
林夫人絝緩地道:&ldo;很好吃,很美味,你也快嘗嘗吧。&rdo;
劉夫人不疑有他,自己也啃了一小塊肉,驀地,就哇哇大叫起來,&ldo;媽呀,這是什麼味道呀,辣,好辣,比生妾還要辣。&rdo;一旁的丫頭趕緊拿了涼茶遞給她,她喝了一大口茶後,耳邊響來林夫人徐囊不可自抑的爆笑,劉夫人吐著舌頭叫道:&ldo;好樣的,你們居然合著騙我。&rdo;
徐璐趕緊說,&ldo;這是才從河西傳過來的番椒,番椒叢生,白花,果儼似禿筆頭,味辣色紅,甚可觀。原本是番邦傳過來的,如今陝西那邊已大肆種植,又從江浙、兩廣等地傳到蜀地,據說那邊已有人用來做佐料,做成香辣食品,還滿受歡迎。&rdo;徐璐夾起一塊兔頭,&ldo;剛才我就吃了個,可把我辣死了。可辣過後,又想吃了,這不,越辣越想吃呢。&rdo;
林夫人也試著嘗了口,又喝了水,&ldo;味道不錯,就是辣,有些受不了。&rdo;
徐璐笑道,&ldo;剛開始按著方子做出來的兔頭,更是無處下嘴,今兒我特地讓廚房少放了番椒,這辣味已經減輕了好多。慢慢吃吧,習慣了就好。據說如今的蜀地,可是無辣不歡了。&rdo;
&ldo;太辣了,受不了。&rdo;林夫人吃了兩口,趕緊放下來。徐璐只好讓人拿了開水,把免頭上的多餘辣油去掉,林夫人又勉為其難地拿起來吃了兩口,&ldo;嗯,雖然還有些辣味,不過總算能下口了。&rdo;吃了一半,雙道:&ldo;味道還真不錯。&rdo;
嘗了兔頭後,又嘗了油炸螺絲糕,這糕點味道很是鮮美,皮脆內嫩,蔥香濃鬱。林夫人忍不住吃了三塊,&ldo;這味道可真夠獨特的。妹妹這是從哪兒尋來的?&rdo;
&ldo;家中有個二廚,是南京那邊的,這是南京那邊的名吃,就照著方子試著做了,味道還真不錯的。&rdo;
劉夫人用力嗅了嗅,說:&ldo;什麼味兒,怪怪的。&rdo;
林夫人放下筷子,也用力聞了聞,說:&ldo;好像是妹妹身上傳來的,妹妹身上可是貼了膏藥?&rdo;
徐璐笑了起來,拍了手膝蓋處,&ldo;唉呀,還是瞞不過你們的鼻子。老毛病了,小時候愛玩水,得了風濕,昨日貪圖涼快,下水玩得久了,就犯了。貼了膏藥在上頭,已好多了。&rdo;
林夫人訝然地道:&ldo;妹妹年紀輕輕的,怎的就有風濕的毛病?這以後老了可要怎麼辦?&rdo;
徐璐淡淡一笑,&ldo;那年冬天,我父親還是廈門知縣的時候,因貪玩,惹上了當時泉州同知的陳家小姐,那陳小姐合著她母親打上門來,要討個說法。祖母陪了好一通不是,都沒法子使陳小姐消失,最終讓父親把我扭送到陳家門外,在冰冷的地上跪了兩個時辰,這才讓陳家小姐消了氣,從此,這風濕的毛病倒是拌隨我了。&rdo;其實並未跪多久的,她還在膝蓋處墊了兩個厚墊子,但那陳家小姐也太缺德了些,居然往地上潑了一盆冷水,再厚的墊子也抵擋不住從地上浸入膝蓋骨的刻骨寒冷。若非祖母找到文家老太太來說情,當晚她恐怕得跪死在陳家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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