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後來聽說那張玉芬也被安王府趕了出來,還被打得血淋淋的,張家人更是惶惶不可終日,最終三個月前,把才買到手的田地也給賤賣了。我倒是撿了個大便宜呢。&rdo;
徐璐並不關心安王的下場,卻非常關心張玉芬的遭遇,&ldo;她怎麼成這樣了?&rdo;
容嬤嬤撇唇,&ldo;安王因她的緣故被朝廷申斥,又被罰奉禁足,安王妃正找不著由頭收拾她呢。為人妾室,這就是不安份的下場。&rdo;
她見徐璐面有憐憫之色,板著臉道:&ldo;少夫人可是同情她?哼,我僦是同情阿貓阿狗,也不會同情這種人。&rdo;
徐璐搖了搖頭說:&ldo;不,我並非同情她。&rdo;而是覺得,人生百態,世事無常。眼看她高樓立起,看她賓客滿座,又看她高樓倒榻,看她落魄僚倒,當真是人無千日好。
想到這陣子凌峰的陰陽怪氣,及對自己的冷漠,徐璐也生出種世事無常的感慨來。
雖然凌峰冷落她,可仍然給了她極大的內宅許可權,但也僅限於此了。到了外院,她就雙眼一抹黑。以前朱小航染墨對她可是無話不說,這陣子見了她就躲得遠遠的。
那可恨的凌非更是可惡透了頂,每每隨凌峰迴到內院來,都是拿鼻孔對她,似乎她做了不可饒恕的事兒。
下人全都是精得跟鬼似的,他們也是有耳朵和眼睛,瞧著凌非對自己鼻孔朝天,凌峰卻毫不理會,對自己也陰逢陽違起來。她雖然心中氣憤,卻無可耐何。
這陣子,她交代下去的事,要不推萎,相互扯皮,要不就是推三阻四,甚至連每日的伙食也敢弄鬼,她有心收拾這些人,卻苦無使響的人手。也就在這時候,她才知道,自己在凌家,看似鮮花簇錦,實際上仍是毫無根基的。
而面對說話依然溫和語氣卻冷淡冰涼的凌峰,徐璐把她以往的十八般武藝全如數用上,這男人當時很給面子,但過後又恢復如初。
徐璐長長一嘆,昨日她祭出最後的壓箱絕技,半夜裡起來,躲在淨房裡偷偷地無聲抽泣,哭了老半天,也不見他進來安慰她,害得她下不了臺,只能硬撐著,最終實在沒奈耐,只好一邊大聲地打噴涕一邊欲蓋彌彰,總算把他吸引了進來。
若非他板著一張俊臉,話也很沖,但語氣裡依然有著掩不住的關心,這才讓她尋著一絲生機,忍無可忍撲進他懷中哭得稀里嘩啦。真真切切地哭著:&ldo;我真的怕你不要我了,嗚嗚,我做錯了什麼,爺與我明說,我改就是。何苦成日陰陽怪氣的給我氣受?若爺真的厭倦了我,就一紙休書給我好了,也好過這般零零碎碎的受氣。&rdo;
凌峰居然被她&ldo;真情畢露&rdo;的哭泣給破了功,居然就輕易原諒了自己,當天夜裡,就又和好如初。躺在他結實的臂彎中,她原想一鼓作氣地問他原因,可又怕觸到他的逆鱗,只得隱忍在心頭。
今早起來,凌峰又恢復了對她捏頰刮鼻的輕呢動作,這使得徐璐心下鬆了口氣的同時,但心底深處一直滯留的那股不安,依然有擴大的傾勢。
人生短暫,果真不會一帆風順,生命的道路上總會充滿坎坷顛簸,雖然已過去,卻也給了徐璐一個深切的教訓和體會。
與凌峰和好如初,徐璐暫且揮開這幾日來的陰鷙,趁著今日沒有太陽,趕緊把自己的陪嫁莊子安置了,還有半個月,就真要起程進京了。
容嬤嬤不明白徐璐忽如其來的憂鬱,只以為她同情張玉芬,又說:&ldo;富貴貧賤本是老天爺說了算,他們一朝富貴就要有感恩戴德之心,他們卻不好生感激上蒼,還做了那麼些天怒人怨的事,老天爺哪還容得下他。&rdo;她看了徐璐一眼,又委婉地道:&ldo;老奴聽說少夫人前陣子把新督撫夫人的表姐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