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夫人從善如流地也把牌推了,說:&ldo;知道你家裡事兒多,我也不留你了。不過廚房做了幾樣點心,帶些回去嘗嘗鮮也好。&rdo;
武夫人把徐夫人送到門口,回頭就瞧到徐璐大打哈欠的動作,不由道:&ldo;叫你去午睡你偏不去,裝什麼賢惠?&rdo;她多少也猜得出媳婦留下來的用意。
徐璐嘟了唇,也不瞞她:&ldo;我可不敢走開,不然大姨母又要在您面前大說我壞話了。&rdo;當著她的面都要陰陽怪氣來上兩句,背著她豈不更要把她說得一文不名?
&ldo;你倒是什麼話也敢說。&rdo;武夫人瞪她,卻瞧她孩子氣地嘟著唇,頓覺可愛,不由笑道:&ldo;你大姨母什麼脾氣我還不知道麼?不會被她策反的。&rdo;
徐璐頓時喜笑顏開:&ldo;夫人您早說嘛,害我白白忍了一下午。唉呀,不行了,忍不住了,我真要去午睡了。&rdo;
武夫人叫住她:&ldo;就在我這兒睡吧,明日侯爺峰兒沐休,今晚會在晚香堂用膳。你就不用來回再跑一趟了。&rdo;
徐璐點頭,她知道武夫人不拘小節的慡利性子,也不推辭,心安理得地在晚香堂的西次間裡睡了個多時辰。
晚上,凌寬父子果然來到晚香堂用飯。徐璐原還想賢惠一番的,親自布箸擺碗,卻讓凌寬制止了,&ldo;如今你也是有身孕的了,也別太勞累了。家中丫鬟多得是,讓他們做罷。&rdo;又對武夫人說:&ldo;這些都是下人做的事,你也讓媳婦來做。當這些下人都是擺設麼?&rdo;
凌寬對徐璐是無比滿意的,不說她在外頭的良好名聲,單說她那圓滑的交際手腕,及化敵為友的本事,凌寬就無比滿意。加上徐璐又還接受了兒子,並還主動給他生孫子,凌寬對徐璐是滿意到不行。所以非常見不得妻子給她立規矩。
徐璐笑著說:&ldo;媳婦好不容易想賢惠一番,您也要來阻止我。&rdo;
說得眾人都笑了起來,武夫人說:&ldo;小璐坐下來吧,免得你公爹又說我苛刻你了。&rdo;
徐璐捂唇笑道:&ldo;不過是擺碗布筷,若這也算苛刻,那其他媳婦豈不活不下去了?&rdo;
眾人又笑了起來。飯桌上,凌家倒沒有食不言的規矩。凌寬對武夫人婆媳說了些軍中發生的大事,及五軍都督府裡的人際關係。凌峰也說了下在朝堂上的事,楊士清的黨羽被凌峰幾乎一網打盡,元氣大傷,這陣子一直夾著尾巴做人。在吏部,凌峰安國侯世子的身份,加上方閣老的半個子弟,讓他在吏部混得如魚似水,也舉薦了不少有作為的官員,卻也損害了另一位右侍郎的利益。不過那人也顧忌凌峰,明面上倒也不敢說什麼。
凌寬點頭,又告誡了凌峰幾句,要他小心行事。
武夫人又提起了顧李兩家的聯姻。
凌寬道:&ldo;李澄昕已是白身,就算與顧家聯姻也不足為懼了。不過你還是可以送些禮物去李家顧家,略表示些心意罷。&rdo;
武夫人道:&ldo;人家又沒向我下貼子,我去做什麼?&rdo;武夫人也是亂不慡一把的。京城眾多世家貴骨,她與這各家夫人都有交情。偏偏,就這威國公夫人不與她來往,甚至多瞧一眼都不屑,武夫人也是驕傲慣的人,才不會拿熱臉去貼別人冷屁股。
凌寬也知道妻子與顧夫人之間無過節卻相互看不順眼,也就不再勉強,只是對凌峰說:&ldo;那明日咱們父子去一趟顧家吧。別家都去了,就咱們家不去,也不怎麼好。&rdo;凌寬與威國公顧遠恆都在五軍都督府裡任督軍,並不怎麼合拍,大有笑裡藏刀的意味。但越是關係不怎麼好的,面上越要一團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