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衛呀,專司昭獄的錦衣衛,不說我家老爺,怕是那些逮誰咬誰的言官也要避其鋒茫。&rdo;
徐璐自然明白普通官員對錦衣衛的畏懼心理,也理解嚴少秋的顧忌,也不好過於逼迫嚴家,只好說:&ldo;這事兒我知道了。多謝嚴太太事先告知我。&rdo;
嚴二夫人遲疑道:&ldo;那少夫人的意思?&rdo;
徐璐淡淡一笑:&ldo;我先與世子爺商量一下,再給嚴太太答覆可好?&rdo;
嚴二太太本來就是想把文繼軒的事兒推到凌家的,聞言無不應承下來。
接下來,又是些無關緊要的事兒,嚴二太太儘管一心巴結徐璐,卻仍然帶著三分矜持,其媳婦李氏也是如此。唯獨梁氏,與徐璐無比熟稔地說道:&ldo;……有一陣子不見了,少夫人怎麼就越活越年輕呢?少夫人究竟用何方式保養的,我可得厚著臉皮請教才是。&rdo;
徐璐看了梁氏一眼,大概是忙於生意的緣故,梁氏的面容有些蒼老,面板也非常粗躁,估計還時常熬夜的緣故,眼眼下方還有些浮腫。儘管穿戴齊整,但總給人一種欲蓋彌彰的違和感。
徐璐一直知道,梁氏在嚴家過得並不好。
不過徐璐對梁氏一向是抱著敬而遠之又不得罪的態度,恰到好處地體現對客人的親切溫和,把骨子裡那淡漠疏離隱藏了起來。
&ldo;我喜歡喝羹湯,一天要喝好幾碗,大概是喝多了羹湯的緣故吧。&rdo;徐璐溫和親切地轉移話題:&ldo;三奶奶似乎又清減了,是不是天氣太熱的緣故?應該不至於吧,三奶奶可是經營著幾間冰鋪店,與冰塊打交道的人,應該不會再感覺到熱吧。&rdo;
梁氏趕緊說:&ldo;多謝少夫人關心,天氣倒是不熱,就是生意有些忙,大概是勞累的緣故。&rdo;
徐璐就笑著說:&ldo;三奶奶還真是天生經商能手。&rdo;
梁氏略有得意,下意識看了嚴二夫人婆媳婦一眼,說:&ldo;當不起少夫人誇讚。我倒是羨慕少夫人呢,什麼都不用做,坐著就可以享福。&rdo;
梁氏現在也知道權勢和人脈的重要性,她巴結徐璐是真,但也妒嫉徐璐的好命。內心深處,甚至還時常拿自己與徐璐相比,出身和家世她是比不上徐璐,但在經商掙錢的手段上,梁氏還是頗為得意的。
但一想到自己辛苦做生意,人家卻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過著錦衣玉食富貴潑天的貴族生活,梁氏還是頗為不平的。覺得老天爺實在不公平了。
但妒忌歸妒忌,在於徐璐,梁氏只有仰望的份。
說得差不多後,嚴二夫人起身告辭,徐璐親自送了一段路,在嚴二夫人再三說&ldo;少夫人請留步&rdo;後,這才止步。
等出了垂花門後,嚴二夫人臉就沉了下來,恨恨地剜了眼梁氏,在李氏的攙扶下上了四人抬的轎子。
梁氏心頭咯噔了下,不過仍是挺直了腰,在心裡冷哼一聲:&ldo;就只知道在我面前作威作福,什麼東西。&rdo;自己也跟上了轎子,不過她的只是二人轎。
不過梁氏又不忿了,&ldo;如今家裡頭頻繁迎來嫁娶,明明已入不敷出,偏還要學別人家隔山岔五舉辦什麼茶會花會。更可氣的是每個季度都要製衣裳首飾,明明家中並不寬裕,非要打腫臉沖胖子。最讓人受不了的是嚴芹那個小賤人,多大點的年紀,成日舉辦什麼詩會茶會,和那些不事生產的米蟲成日聚在一起吟詩作畫,銀子如流水似得往外花,還見天花用我的冰飲,偏還要瞧不起我,呸,做了婊子還立牌坊。要不是看在我閨女的份上,早就打燃火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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