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臉龐,頭挽高髻,身穿一襲黑色繡仙鶴的道袍,身上臉上乾乾淨淨,只是架不住臉上數道疤痕,稍稍破壞了整身的仙風道骨的出塵風采。
在小童子的帶領下,徐璐與凌峰並肩穿過一片竹林,一道九宮八卦陣,再坐小船渡了河,再走了一段路,遠處一幢被積雪壓了大半的竹樓,身穿道袍的張瑞正站在竹樓前的陰陽八卦圖上迎風而立。
昨晚才下了一場大雪,此時此刻,雪依然在下,整個天地全被覆蓋了數寸厚的積雪。但張瑞腳下那巨大的陰陽八卦圖卻是光溜溜的一片。
而令人奇怪的是,雪花儘管還在飄,卻並未飄在張瑞身上,甚至他腳下的地兒,也並無半分積雪。
應該是自己的錯覺吧,徐璐覺得眼前這人,明明站在那,卻總給她給一種虛無縹緲的感覺。
大概,這就是修道人與普通人的區別吧。
張瑞原本背對著他們,等他們夫婦走近後,這才轉身,微笑地看著凌峰。
&ldo;齊緣老弟,許久不見,近來可好?&rdo;張瑞雙手負立,任由山上的大風吹得他那寬大的道袍獵獵作響。
徐璐驚駭,大冬天的,又還下著雪,他居然穿得如此單薄,果然是有本事的。
凌峰也拱手笑道:&ldo;託張兄的福,一切還好。&rdo;然後又介紹徐璐,&ldo;這是拙荊。&rdo;
徐璐有些緊張地朝張瑞福了身子。
張瑞微微頷首,&ldo;外頭冷,弟妹身子骨弱,怕是經受不住這種寒冷,弟妹先進屋歇歇吧。&rdo;
走了一大段路,徐璐並不冷,但主人都開口了,也只好進了竹屋。那十二三歲眉清目秀的小童子恭敬地迎了她進入竹屋裡,她一進屋,就被屋子裡的影像呆住了。
與竹樓寒磣的外表不同,裡頭卻是另有乾坤。與大富人家的奢華佈置相差無二。大紅繡金芙蓉的羊毛地毯,紫檀木的長條几子,湖綠描金如意紋四季花卉蠟箋,仿澄心堂紙。元剔犀心形紋毛筆,此筆架以大塊水晶琢成夔龍形,大雁薰爐,此香薰通體呈黑漆古包漿,高四尺餘。以大雁為其外形,大雁抬頭張口,伸頸頓足,翅尾兩兩上翹,全身重心向前傾,有一躍而起的動感,與升騰之裊裊煙霧極其和諧。其兩翅為爐蓋,羽片之中暗開煙口以通香菸。
薰爐不遠處,坐著個十一二歲的少女,正天真爛漫地看著自己。
------題外話------
還有兩童就完結啦,謝天謝地,總算要完結了。
☆、第50章 最終章
&ldo;姐姐坐。&rdo;小姑娘穿著紅底白萼梅刺繡坎肩斗篷,淺紫繡折枝梅花上襦,白色交領中衣,紅底繡綠萼梅百褶裙,斗篷上飄逸精美的白萼梅折枝刺繡,把小姑娘襯託得猶如天人。
小姑娘生得冰肌玉骨,心型臉兒白裡透紅,衣飾華貴,氣質卓然,身後還立著數名青衣丫鬟,一看就知非富即貴人家的千金。
只是堂堂千金小姐,怎麼會出現在這山上呢?
從屋子裡極其女性化的擺設來看,這小姑娘住在這兒已經有回頭看長時間了。
張瑞是修道之人,帶著個小姑娘在山上,著實古怪。
小姑娘生得漂亮討喜,粉嫩的模樣,令徐璐心都快融化了。
小姑娘起身,拉著徐璐的手,坐到柔軟的圓形團圃上,聲音清脆:&ldo;我姓李,叫李歡歡。姐姐應該沒見過我,不過我卻是知道姐姐的。&rdo;
徐璐說:&ldo;呃……不知小姐是哪家的千金?如何稱呼?&rdo;
少女笑了起來,露出可愛的梨溶,&ldo;家父乃山東靖王,閣老方知禮和鎮國侯是我舅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