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與沈任行已寒暄完畢,各自別過。
徐璐問凌峰剛才與沈任行聊了些啥,凌峰淡淡地道:&ldo;東川與我說,今夜有人在大發賭坊賭博,賭資甚大,還鬧出了人命,巡防的兵馬司鎮壓不住,又上報順天府,順天府派人全一鍋給端了,包括賭場老闆以及所有賭客全被下了大獄。&rdo;
&ldo;與咱們家有關係麼?&rdo;徐璐眨了眨,說起賭博二字,令她想到了四房子弟。
凌峰看她一眼,面沉似水:&ldo;有,四房的嘉行。&rdo;
&ldo;果然不出所料。&rdo;徐璐說,&ldo;那這事兒怎麼辦?我們長房要出面麼?&rdo;富貴生驕y,太平盛世下,聚眾賭博也逐漸貴族化,四房的嘉行本來就有賭博的前科,如今被人因賭而抓進大牢,也沒什麼好意外的。只是這事兒可輕可重,單要看主審官如何判案了。
凌峰道:&ldo;還能怎麼辦?我們凌家族規向來嚴禁賭博,就算他沒吃上官司,族規也不容他。更何況,還弄出了人命,這可不是兒戲。&rdo;
&ldo;那,這事兒會很嚴重麼?&rdo;徐璐趕緊問。
&ldo;不大清楚。不過鬧出了人命,可就不是小事了。死者身份也不一般,好歹也是官宦之後,嘉行就算與此事無關,但聚眾賭搏,也要讓他受一番罪了。&rdo;
&ldo;嚴少秋還在府伊的位置上吧?因梁氏一事,他們可也恨上咱們了。怕是會秉公執法了。&rdo;徐璐很是內疚,雖說站在梁氏弱者的立場,拉虎皮扯大旗,借力打力乃最聰明的做法,但對於徐璐來講,卻是不可原諒了。白白損失了一個聽命於自己的正三品大員,再重新培養一個京官,也不是易事。
&ldo;秉公就秉公吧,算是給那小子一點教訓。&rdo;凌峰臉上帶著戾氣。
徐璐微不可聞地嘆口氣:&ldo;可怕就怕四房的會胡攪蠻纏,覺得長房不出力。&rdo;
其實聚眾賭博也不是大事,大不了被關一陣子,打一頓板子。但哪個做父母的捨得讓兒子吃苦,少不得四處託關係拯救。
多少家族敗落,也正是因為子弟不肖,又免不過道德綁架,不得不硬著頭皮挺而走險,最終讓政客抓到機會狠狠踩了下去。
凌峰臉色更是難看。
徐璐見狀,趕緊說:&ldo;其實,咱們也可以事先做出氣急敗壞的樣子,讓四房的不好意思開這個口。&rdo;
凌峰看她一眼,忽然笑了起來:&ldo;沒那個必要,我身為宗子,若連四房都彈壓不住,還當什麼宗子。&rdo;
一家三口繼續閒逛,最終還是應團哥兒的要求,買了兩個花燈在手上提著。只是小孩子的喜好從來都是喜新厭舊的,要的時候,抓心摳肝都想要,但要了過後,玩了一會兒就覺無趣,又想要別的花燈或玩具。
凌峰和徐璐手頭都各自提著一個花燈及一些精巧的玩具,自然不會再給他買,小傢伙就使起性子來,抓了凌峰的頭髮一把。凌峰今日雖未戴冠,卻也是束了髻,插了簪子的,頭髮梳得齊齊整整,讓小傢伙這麼一抓,髮髻就亂了。凌峰如今身份不一樣了,自然要注重儀表,氣怒之下,就脫了小傢伙的褲子,對著肥屁屁狠狠打了兩巴掌。團哥兒就大哭了起來,就往徐璐身上撲去。
徐璐心疼他捱了打,一邊哄著一邊與他講道理。團哥兒大概也知道自己理虧,哭了沒一會兒,哭音就小了許多,只是扁著唇,抹著眼,不時偷偷瞄著自己的父親。
徐璐就把他往凌峰懷裡湊去,哄著團哥兒說:&ldo;剛才是團哥兒的不是,不該亂發脾氣,更不能扯爹爹的頭髮呀,這可是非常不敬的行為,難怪爹爹要生氣了。團哥兒現在也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