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邊,手裡端著一個小碗,正舀了半勺湯藥往躺在床上面色蠟黃的男人嘴裡送。
紫嫣姑娘不管不顧,嘴裡哀怨的訴說道;“你這個冤家,成天風流,這下可好鬧出來一身的病,還傳染的叫我都沒法出門接客,你真是個冤家呀。”
幾個皇協軍聽說躺在床上的那個人得了傳染病,一個個嚇得直往後退,背後的小鬼子用槍頂住喝道:“裡面什麼的幹活?為什麼退出來不仔細搜查?混蛋,快快的進去,怠慢的死啦死啦的。”
其中一個皇協軍低三下四的說道:“太君,裡面有一個得了傳染病的混蛋,大大的傳染,那臉色叫人看起來就是個死人,太君,您的不要進去,傳染大大的。”
外面的敵偽軍,聽說裡面躺了一個得了傳染病的人,一個個捂緊口鼻慌急的往後退,生怕被傳染上。
敵偽軍在翠鳳樓折騰了半天,在老鴇好言好語又是獻媚又是送錢財,總算把這些瘟神打發走了。
老鴇聽說紫嫣姑娘的房間裡,躺著一個得了傳染病的癆病客,她怕壞了生意,三步並著兩步竄進紫嫣姑娘的屋。
她左手掐腰右手玩轉著手指,狠狠的點選紫嫣姑娘的頭,大聲的罵道:“你這賤皮子,好好的客人你不接,倒弄了個得了癆病的放躺在床上,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是吧?”
老鴇罵著對外面喊道:“來人吶,把這個癆病客給我轟出去,再把紫嫣這小蹄子的房間好好消消毒,多點上幾支香燭驅驅味道,都聽到了沒有?”
從門外闖進來幾個大漢,衝到床前把頭扭到一邊,生怕傳染上,拖起嚴若飛就把他摔出門外,幾腳踢下樓。
嚴若飛這個現代大學生出身的軍人,沒想到穿越過來在走投無路的境況下,被拉進這種地方,在‘商女’的保護下,脫離了危險,卻被老鴇派人踢出門,真是可悲、可嘆又可憐。
他本想幾拳腳把這些如狼似虎的‘鬼奴’打翻在地,可紫嫣姑娘護住他,嘴裡不停的哭喊道:“他是個病人那,渾身無力你們把他轟出去,是要遭天譴的。”
紫嫣話裡有話的接著說道:“爺,紫嫣一個弱女子,實在無力再保護您,您一定要多保重,留得青山在,以後您會得平安的,走吧,忍一時先保住命,紫嫣在這裡給您賠禮了。”
嚴若飛聽著紫嫣姑娘的哭訴,他終於忍住即將爆發的憤怒,他對紫嫣姑娘點了點頭,狼狽的離開了翠鳳樓。
他沒想到在這萬惡的社會,受盡欺凌侮辱的妓院‘商女’,為了保護他這個只有一面之交的抗日分子,竟能鋌而走險,拿命來掩護他。
她們這些生活在社會最底層、被人唾棄、可憐的年輕姑娘,有的是家庭困苦,為了解救掙扎在生死線上親人的命,被迫走上了這條路。
有的是被人拐賣,無法贖身,整日以淚洗面的可憐人,還有很多、很多姑娘迫於生計,忍氣吞聲才幹上了這骯髒的營生。她們的苦難誰人能知?她們流出的淚,洗不掉身上的恥辱、精神的枷鎖,她們是一群最可憐、最可悲的人。
嚴若飛順著牆根慢慢的朝前走,他的心在痛,可他擊發出來的衝動,卻幫不了這些受苦難的人。
要想這些生活貧窮掙扎在社會最底層的人們走出困境,享受陽光,得到社會的尊重,找一份自食其力的工作,那就要打敗小鬼子,砸爛這個舊社會,解放全中國。
嚴若飛感覺到身上的重擔,應是每一個**人的責任,他要努力,要帶領身邊的弟兄,不畏艱苦流血犧牲,與敵人展開生死鬥爭,爭取美好的明天能早一日到來。
北馬路在一陣騷亂後,慢慢的歸於平靜,鐵蹄下的新牟城,又成了小鬼子和沒了脊樑的狗、還有那些榨乾百姓血汗的達官貴人,尋歡作樂的天堂。
奼紫嫣紅的燈光、打情罵俏的浪聲,還有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