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去,在路上保護他。然後讓他倆全速趕到布里斯托爾來。
約翰·利維塞
又及:我忘記告訴你了,布蘭德利說如果我們到八月底還沒有回來,他將另派一艘船去找我們。他還找到了一位非常可敬的人當我們的船長,這個人可惜有些固執,但在其他方面卻是個難得的人才。高個子約翰·希爾弗找來了一個能力出眾的人當大副,他的名字叫埃羅;我也另外僱了個用哨子發命令的水手長,所以,利維塞,將來西斯潘尼奧拉號上的一切都將按軍人作風行事。
我還忘了告訴你,希爾弗很有錢。我親自了解到,他有銀行賬號,而且從來沒有透支過。他留下他的妻子來照料酒店的生意,由於她是個黑人,所以我猜測,驅使他再度出海漂泊恐怕不僅是因為健康的原因,
而且還因為這個妻子。不過像你我這樣的老光棍即使猜測錯了也是可以諒解的。
約翰·特勞維尼
再及:霍金斯可以在他母親那裡住一晚。 約翰·特勞維尼
① 愛德華·霍克(公元1705…1781):英國著名海軍將領。
大家可以想象到這封信給我帶來了多大的快樂。我欣喜若狂,而如果說我曾經瞧不起過什麼人的話,那就是老湯姆·雷德魯斯了,因為他除了嘟嘟噥噥地唉聲嘆氣外,什麼也不會做。獵場總管手下的任何一個獵場看守都巴不得頂替他去執行任務,但鄉紳不願意讓別人去,而鄉紳的好惡對下人們來說就是法令。除了老雷德魯斯外,他們連嘀咕幾句都不敢。
第二天早晨,我和雷德魯斯步行去“本鮑將軍”旅店,到那裡後我發現母親的身體和精神都很好。那位長期以來一直鬧得我們家不得安寧的船長,已經去了他再也鬧不起來的地方。鄉紳讓人修好了店裡的一切,還讓人將客廳和招牌重新油漆了一下,並添置了一些傢俱,特別是在酒吧櫃檯後為母親準備了一張漂亮的扶手椅。鄉紳還替我母親找來了一個男孩當學徒,免得我走了之後店裡沒有幫手。
我見到那個男孩後,才第一次明白自己的處境。在那以前,我滿腦袋想的都是那即將到來的探險,壓根兒沒有想過要告別這個家。現在,看到這笨手笨腳的陌生人將頂替我的位置留在母親身邊,我才第一次感到心酸。恐怕我當時讓那孩子吃了不少苦頭,因為他新來乍到,不熟悉情況,我有的是機會糾正他,指責他,而且我一個機會都不放過。
過了一夜,第二天吃過午飯後,雷德魯斯和我又重新上路。我告別了母親,告別了我從小到大一直生活在那裡的小海灣,告別了我那可愛的“本鮑將軍”老招牌——自從重新油漆過後,它已經不像以前那麼可愛了。我最後還想起了船長,想起了他曾經常常沿著海灘散步,帽子歪戴在一邊,面頰上留著那個刀疤,胳膊下夾著那副舊黃銅望遠鏡。我們一轉眼就繞過了拐角,我們家也就從視線中消失了。
黃昏時分,我們在石南叢生的“皇家喬治”旅店門前上了郵車。我擠在雷德魯斯和一位胖胖的老先生之間。郵車急速行駛,夜晚寒氣襲人,我卻絲毫沒有察覺到,因為我準是一上車就睡著了,而且不管郵車是上山還是下坡,不管過了什麼車站,我都睡得死死的,一無所知,等我感到有人捅了一下我的肋骨而終於睜開眼睛時,天早已亮了,郵車已經停在了城裡某條街道的一幢大房子前。
“我們到哪兒了?”我問。
“布里斯托爾,”湯姆說,“下車吧。”
特勞維尼先生下榻在碼頭盡頭的一家旅館,以便監督縱帆船上的工作。我們朝那裡走去,我感到特別高興的是,我們是順著碼頭走去的,旁邊是形形色色大小不一、裝備各異、國籍不同的船隻。有艘船上的水手們一邊幹活一邊唱歌,另一艘船上的水手正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