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種山頂洞人時代的傢伙還在寫信,奇葩!要不是潘芭杜不販售古人,她單可薇還真想把這種稀有人類推上拍賣桌,撈個好價錢呢!
“大舅啊!是大舅寫信來了喔!”單璽興高采烈地說,像蚱蜢似的跳個沒完。
一把揪了過來,“大舅?什麼時候寄來的——”單可薇激動地翻展信封,突然,停下攤開信紙的動作瞅著女兒,“嗯,你看過信了?”
單璽點點頭,“當然啊!”
繡扇一攏,她挑眉一睨,“我說小單璽啊,為孃的我有教你可以偷拆別人的信件嗎?這是違反隱私權的你懂不懂啊?”伸手就要擰擰女兒軟嫩的臉頰。
“媽咪,這是我的信,大舅寫給我的,喏,信封上寫的收信人是單璽,不是單可薇,要不是因為大舅有事要交代你,我才不給你看我的信呢!”
小丫頭叉著腰,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單可薇定睛一瞧,嘖,還真的是單璽丫頭的信呢!
“大舅寫信給你?”她狐疑地低哺。
“對啊,怎麼,人家我已經識字啦!大舅當然可以跟我通訊當筆友。”單璽不甘被媽咪瞧扁,噘嘴以表抗議。
通訊當筆友?單可薇掃了女兒一眼,“我說小璽啊,你跟大舅當筆友多久啦?為什麼媽咪都不知道?”笑意盈盈的眼有著詢問。
難怪她不再收到單雲弋的信箋,原來收信人全成了單璽,而這丫頭倒也真會隱瞞,當真一句不吭地把所有的信箋都吃了下去不成?
小單璽神秘一笑,雙手孩子氣地掩住小嘴兒,“不能說,大舅叫我不能說,說了他就不給我寫信了。”
單可薇點點頭,心想,好個單雲弋,竟然連她女兒都給收買了,好跟這不負責任的大舅站在同一陣線上欺瞞大家。
不過,說起她哥哥——單雲弋,單可薇還真只有“無言以對”這四個字,可以總括她對親愛哥哥的複雜印象。
她不懂,處世謙恭圓融,典型理智代表的單雲弋,為什麼每一段感情總是轟轟烈烈,物件不是修女、偷渡客,就是變性人、女首相之流,來頭總是既弔詭又離奇,以至於大哥的每一段感情都是撲朔迷離地劃上句點。
打從多年前深夜撇下潘芭杜開始離家雲遊之後,這些年單雲弋只有在小單璽滿月那天回來,隔天又消失個無影無蹤,急煞了一家人,讓大夥兒只得像大海撈針似的瞎找。
幸虧單雲弋不至於泯滅良心,偶爾從天涯海角的一處寄來一隻信箋寬解大家的憂心,只說他很好,卻始終沒提在哪兒,他是存心這麼浪跡天涯的,所以這八年來單可薇幾乎已經放棄找尋。
後來,單雲弋索性連信箋都懶得寫了,單可薇也就當作他是徹底消失,只是萬萬沒有想到,所有的信全進了小璽兒的手中,而她竟也一句不吭,真是……氣煞人也。
“好啦、好啦,你了不起,你最乖。”她敷衍地哄了單璽幾句。
單璽摸摸鼻子認了。沒辦法,這就是她親愛的媽,一個名列卡拉波斯魔女之流的母親,能夠讓她不發狂地敷衍幾句甜言蜜語,那已經是難得之至,她是該心滿意足了。
單可薇攤開信紙仔細地讀了起來,隨著文字的消化,她的表情生動地叫人咋舌,一下子挑眉,一下子冷笑,要不就是陰沉沉的不知道跟誰生悶氣。
“媽咪……”她怯怯地一喚,“那個要來我們家的范姜維雍是誰啊?他的名字有四個字唉,比你和大舅多了一個,也比我多了兩個字。”單璽對於複姓一點概念也沒有,全是好奇。
“名字多不代表他比較厲害,這傢伙是你大舅的老朋友,不過是一個叫人討厭的傢伙,別在意。”單可薇一點也不怎麼想要招待范姜維雍。
這傢伙還敢來,以前范姜維雍就以嘴巴刻薄傷人無數,現在還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