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顯然是在追問毛毛。接著手機裡就傳來倆人撕扯的動靜,然後就結束通話了。我眼前一黑,接著,騰地一下燃起的怒火就撞到了頭上,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腦袋已青筋暴露,拿著手機的那隻手劇烈地顫抖。突然遭此大變,我有些不知所措。
坐在我身邊的徐冬,已然看見了我這個突然的改變,他注視著我:“怎麼了,毛毛怎麼了?”我沒搭理他,手機這時卻又響了。
“毛毛你他媽的還要X臉不呀?!” 我拿起來一接通就咆哮了一句。
“大哥,我就想跟你說一句,不管你和毛毛以前怎麼樣,我希望你以後別再找毛毛了。” 手機裡卻是男孩的聲音,很平靜地。
“你他媽算老幾呀,你想怎麼的?”我已失控了。
“我不算老幾,反正你以後不能再找毛毛了!”男孩竟跟我叫起號來。
“你讓毛毛接電話!”我稍微按耐了一下。
“她不會接的,她根本不喜歡你!”男孩聲音有了譏笑的意味,毛毛呢?她不在一旁嗎?
“你媽了個X!有能耐咱倆找個地方!”我竟罵出了很難聽的髒話。
“好啊,我有時間給你打電話。”男孩很無所謂的口氣。
“好,咱們走著瞧!”我恨恨地,咬牙摁斷了電話。
車上所有的人都用十分驚詫的眼神看著我,包括回過頭來的司機,但卻誰也沒敢吭聲。事後徐冬告訴我,說我當時確實很嚇人,猶如一頭怒吼的雄獅。我想想也有點後悔,畢竟有失斯文。
雖然我上高中時就寫過被人稱之為“愛情詩”的行子貨,平日裡也沒少看關於愛情的書籍和電影電視劇之類的,但說實話,我到現在還沒弄明白愛情是個什麼東東。我就知道一個女人能讓一個男人開心和憂傷,能讓一個男人很榮耀或丟面子,能讓一個男人自豪也恥辱。儘管我也清楚,我和毛毛還沒有達到,也不可能達到那種“死去活來”的程度,可至少她也讓我得到了一個男人能得到的。
到了火葬廠,前邊還有兩家送殯的儀式沒進行呢,我們就只好坐在車上等。不斷有嚎哭聲從殯儀館內傳出來,整個院子裡又是花圈又是白綾的,很是壓抑,但我也沒心思去體會了。幾個哥們兒顯然在我第二次通話的時候,就已聽出了眉目,他們不時地安慰我,我卻更難受了,這種事就是親爹親媽聽了,表面不說,心裡也會笑話的。
一個多小時後,才輪到我們這一撥進了殯儀館,劉大軍和妻子聶雲向來祭奠的人鞠躬還禮,大軍已是淚流滿面,聶雲只是故作滿臉的悲慼。我一直很納悶那些演員的淚水是怎麼裝出來的。繞著靈柩走著,百般滋味,心情複雜的我不禁也悲從中來,竟落下淚來,我能感覺到很多人在注意著我,我抬起頭時,卻正與聶雲也那般異樣的目光相對,我忙掏出手帕來擦了擦,然後抬手拍了一下她身旁劉大軍的肩膀:
“大軍,節哀順便吧!”
十四
從啞啞學語,到龍鍾耄耋,會有多少個身影在我們身邊熟悉又消失呢?會有多少個名字在我們腦海裡曾經親切,而又變得陌生了呢?
我清楚記得,一次回到家鄉,公交車上忽然聽到一個女孩驚喜地喚我的名字,我定睛看去,依稀才辯出她是我的一個小學同學,可她叫什麼呢?我卻怎麼想不起來。我們就在公交車上熱情地聊了好一陣子,其間幾次想開口問她叫什麼,但都覺難以啟齒。直到她下了車,我還沒把她與班級裡那些花兒、豔兒、鳳兒的對上號。我也很奇怪,她怎麼還會記得我的名字呢?
毛毛這個已經再熟悉不過的身影,無疑已站到了那消失的佇列裡了,但她那個曾經親切的名字,是不是也會變得陌生,並在若干年後,被我忘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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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男### 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