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莊戶們就開始有條不紊的忙碌起來。
因為這種種方便,物資充足,趙字營的家丁團練們絲毫沒覺得自己是在出徵遠行,而是從一個營地轉移到另外一個營地。
至於那些還沒被派出去的徐州武人,更是高興得很,本來已經下決心過來賣命,做好了吃苦的準備,卻沒想到一切和在家沒什麼區別,因為他們是客,莊園款待還比家丁要好很多。
不過內外有別,家丁們團練和內圈,而徐州武人則是安排在外圈,過河之後得了趙進的吩咐,沒有出發的人則是興奮的睡不著,聚在篝火旁邊,低聲議論趙進給他們的許諾,也在聊著官軍的動向。
趙進和陳昇、石滿強以及吉香三人挨個營地巡視過來,家丁們同樣興奮的睡不著,這算是他們第一次遠行出征,晚上小聲聊天的人實在太多,看了三個營房之後,趙進索性下了命令,由連正隊正監視大家入睡,閉眼睡了與否不重要,但要保持安靜,不然軍法伺候,辛苦走了一天,只要不說話,安靜了會也就睡了。
“……這隊伍真和帶兵官一樣,第一團厚重,第二團紮實,親衛隊則是剽悍,咱們兄弟做事都不含糊,還用怕誰……”
兄弟幾個小聲議論著在營內走動,石滿強率領第二團駐紮在外,趙進這邊不可能****跟進,不過這次看了卻很滿意,從大處,從細節,都能看出石滿強的一絲不苟,絕對沒有含糊。
相對於第二團,第三團相隔雖遠,趙進了解的反倒更多些,因為內衛隊和雲山行都在清江浦有大量的眼線耳目,那邊的風吹草動,都會及時傳到趙進這邊。
正說話間,卻來到了附庸徐州武人的營地,相比於趙字營紮營各處,這裡就顯得雜亂許多了。
“土雞瓦狗,連個放哨的都不設定。”吉香不屑的說道,現在他說話也習慣帶幾句典故成語什麼的。
“這是在咱們營盤裡,有咱們的人守衛四方,他們不用擔心什麼的。”趙進笑著說道,然後吩咐牛金寶去和前面的哨位打個招呼,不用驚動裡面的人,趙字營內家丁見上司的禮節很簡單,可這夥徐州武人那種殷勤討好,還有那些繁複禮節,卻讓人很不耐煩。
安排完這個,趙進又是繼續說道:“但和咱們比起來,如果他們自己在夜裡野地宿營,儘管他們一個個的經驗豐富,還是更容易被人偷襲,原因就是這個沒規矩。”
守衛的家丁沒有通報,營地中的徐州武人都不知道趙進來了,他們按照彼此的出身和關係,各自聚在篝火邊閒聊休息,趙字營的家丁們興奮,他們同樣激動的很,聊天談笑不停,還能看到有幾堆在傳遞皮囊和葫蘆,酒氣頗為濃厚。
趙進對這些人也不想要求的太嚴厲,喝點酒還能早些睡,只要不酒後誤事就好,已經出營出發的那些偵騎探馬都是得了叮囑,喝酒就是死罪。
眾人圍坐篝火,已經遮蔽了亮光,各個火堆之間其實很暗,大家覺得身在趙字營營中很安全,除了回帳篷睡覺和起身方便的,也沒有人回頭,趙進他們幾個居然沒有人注意到。
“……我跟你們講,這保定的兵馬可和咱們南直隸的不一樣?你知道為啥不一樣嗎?那可是北兵,北邊人都是長得人高馬大,又是護衛京城的,肯定和咱們南邊這些窩囊廢不一樣……”
“胡說八道,北直隸那邊的人我又不是沒見過,個子也沒見得比我高,也沒我壯實,照你這麼說,進爺手底下那些韃子夥計豈不是更高更壯……”
這話說出來,立刻被人反駁,那堆篝火周圍鬨笑一片,王自洋給趙進帶來的蒙古青壯,身材比同齡的徐州人要矮不少。
“操這個心作甚,進爺又不會讓咱們頂在最前面,和你們講,當年進爺領著幾百人平圍城流賊的時候,我也跟著的,那是幾百對十萬啊,進爺就這麼走在頭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