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瘋了。
他的衣服還是昨天穿的,不需要換。柳佳在他的衣櫃裡翻了翻,找出一件襯衣,比劃了一番,拿到浴室換上,挽起袖子,繫上下襬。總算是可以將就出門了。
給他套上外套,叮囑他不準用傷了的那隻腳,扶著他往門口走。扶他坐了副駕駛。在車裡翻了翻,找到了上次自己遺落在這裡的駕照,向醫院趕去。
柳佳的心情也算不上好,她能理解顧堯的難受,可是,今天也太背了吧。
外科做了包紮,醫生說沒有大礙,掛點消炎藥就可以。傷口不大。柳佳想了想還是決定住院,“醫生,他身體不太好,而且最近不吃飯,今晚這麼晚了,讓他先住院吧。掛點營養針。”
醫院的床位也不是很緊,柳佳找到了上次顧堯住院時的那個醫生,還是安排到了上次的病房。
柳佳把他獨自放在那麼大的家裡也不放心,萬一他出什麼事,再說,他今天腳劃傷了都一聲不吭,柳佳很是擔憂。
安排他住下,柳佳開了口,“顧堯,我明天去你那給你拿幾件衣服,你再這裡住兩天。”
他的眼神終於有了焦距,“不,不,我不要在這裡。”眼裡充滿了驚懼。
顧堯不喜歡醫院,柳佳上一次就知道,想著可能是他母親在醫院去世,所以他更加情緒激動,柳佳更是開不了口說自己現在要走。
“那你答應出院之後聽我的,我就讓你明天出院。”柳佳不得不威脅,人生沒有方向的這種感覺她也體會過。她在這種時候更是不能鬆手。
“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
“好,那你現在先睡覺,明天一早我就帶你出院。”柳佳鬆了口氣。
柳佳躺在了病房的沙發上,一晚上顧堯似乎都在說胡話,柳佳睡的不好,早晨看到了他臉上的淚痕。柳佳感覺心軟了一截。
早晨在醫院吃了早飯,顧堯也許是聽進去了她的話,她讓他吃,他也沒有再鬧事。
早晨請了一個早晨假,把顧堯安頓好,然後回家換衣服。做了午飯給顧堯帶了過去。她不知道顧堯和家裡的關係怎麼樣,也沒有辦法貿然打顧堯爸爸的電話。
她也只能兩處奔波著,柳父也沒有多問,多半想著女兒戀愛了。同事們看見柳佳開顧堯的車已經習以為常。柳佳不知道,是她沒聽見還是他們真的不再議論了。
晚上帶飯到顧堯家裡,他手機上有一條未讀簡訊,柳佳想了想還是點開了。是顧堯爸爸發來的。明天是顧堯媽媽的葬禮,他只發了時間地點。沒有其他的話。
柳佳看了下通話記錄。顧父並沒有打電話,真的就只有這麼一條簡訊。
柳佳趴在顧堯旁邊說了好多,比如你一直這樣也不是事,你媽肯定也不願意看到你這樣,她向來是最愛你的。總是是自己聽到過的所有能勸人的話。
顧堯不為所動,終於柳佳也不再掙扎了,直接下了命令。“算了,我就是告訴你一聲,你媽明天葬禮,我明天過來接你。”
柳佳晚上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裡她經歷著顧堯所經歷的。她夢見自己去Z城看宋言,回來後,去世的是自己的母親,她在夢裡掙扎著,沒有人來拉她一把。
一覺醒來淌了一身虛汗,整理了一會情緒,柳佳飛快的洗澡換衣,素顏換了黑色的衣服就出發了。在樓下拿車的時候,遇到了晨練回來的柳柳父。柳父認識顧堯的車,也沒有問。
“爸,最近我可能有點忙,顧堯家裡出了些事情。這兩天都沒有好好照顧你和媽。”
柳父笑了笑,“沒事,你忙你的。對了,這兩天總不見你人,忘記告訴你,那個江夕每天下午好像都來我們小區,車就停在樓下。”
“是嗎?”柳佳愣了愣,顯然是沒有想到,“他沒有打電話給我。”大概是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