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錯,我想。去年的意外之中,一定有什麼大家都想隱瞞的秘密。
當我去拿第二罐啤酒的時候,電話響了起來。我也知道打來的人是誰。
“你看新聞了嗎?”冬子劈頭說道,聲音帶著非常明顯的失落。
“對方又捷足先登了。”我說:“差一點就可以從他那裡得到什麼情報了。犯人是不是知道這樣,才把他殺掉的啊?”
“我想應該不是吧……”
“總而言之,我們的確是被對方搶先一步了。”
“……應該要約早一點的。”
“冬子不需要覺得是自己的責任。對了,我又知道了一些事情。”
我告訴冬子,日前看到的老人有可能是坂上豐喬裝的。果然冬子也很驚訝。“敵人的監視真是嚴密啊!”
“總之,在發生了這麼多事件之後,我們非得儘快知道事故的秘密不可。警察現在可能也差不多應該抓到那三個人的共同點了。”
“但是要找誰問呢?”冬子說。
“就像我之前說過的,只剩下一個人了——就是山森由美。”
“不過你還沒有拿到讓她開口的工具吧?”
我理直氣壯地搖搖頭。“我覺悟了。”做了一次深呼吸,我說:“用更強硬一點的手段吧!”
2
在坂上豐被殺害三天後的晚上,我和冬子坐在車子裡頭。
“你已經深思熟慮過了吧?”
右手抓著方向盤的冬子問道。她一邊說著,眼睛依舊注視著前方。沿著我們停車的這條路向前約幾十公尺處,有一幢白色的洋房,冬子的眼睛就是看著那幢房子。山森由美搭乘的賓士車在大約一個小時之前,進入了停車場。
“責任我來擔,你別擔心。”我對著她的側臉說道。
“我沒在擔心啊!如果山森社長知道是我們乾的,大概也不會聯絡警察吧!要說擔心,大概也只有這輛車——從剛才我就一直提心吊膽的,怕它刮傷。”
冬子這麼說完,敲了敲方向盤。這輛車——白色的賓士,是她向熟識的作家借來的。
就算使用強硬一點的方法也要和山森由美碰面,把事情問出來——這個決定本身是很好,不過如同我一直所擔心的,和山森由美見面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在啟明學校會有那輛白色賓士車接送。一個禮拜兩次的小提琴課,老師也都親自到停車場來接她,等到下課了又送她回到車上,保護得非常徹底。
除此之外,她幾乎完全不會外出。原本會去的教會,也聽說自從我上次逼問的那一天之後,就再沒去過了。
因此和冬子再三討論以後,我們決定把目標擺在小提琴課的時候。說是這麼說,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硬要說的話,可能只是因為小提琴老師家位在山區,往來行人比較少,我們比較能期待夜幕低垂的黑暗能幫上一點忙吧!
過沒多久後,賓士車上的時鐘顯示著八點四十分。
我看到了之後,開啟右側的門下車,然後加快腳步走向山森由美現在應該在裡面練習小提琴的那間房子。
西式洋房外頭圍著一圈非常稱頭的磚牆,旁邊有個可以容納兩輛車的停車場。現在停在那裡的,只有那輛白色的賓士車。我偷偷窺視駕駛座,發現司機正躺在斜斜的椅子上打盹。
我繞到駕駛座旁邊,叩叩叩地敲著車窗。從他的方向看過來,應該會因為逆光而看不清楚我的臉。
司機緩慢地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然後突然慌慌張張地跳起來開啟電動車窗。
“那個……不好意思,請問您可以先把車子挪走嗎?”我用流露著萬分抱歉的聲音說道。
司機好像在想我是誰的樣子,但是最後他什麼都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