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棉被也無法給她溫暖。那種感覺太難受了,早上起來,她第一次希望有個什麼人在自己身邊,哪怕只是靜靜地站著,也算陪著她,她就不會再那麼強烈的不安。
她決口不提赤炎霜來過的事,安無憂也不問。安無憂要去拿腰帶,林若素卻先拿到手上,抽出安無憂至於腰帶之中的軟劍,這才遞給他:“這種東西太危險啦,反正現在也用不到,收起來好了。”
安無憂束好腰帶,微笑著點點頭:“嗯。”然後轉身把劍盤起放到床側的櫃子裡。
林若素拉起安無憂的手:“走,吃飯去。”
安無憂便笑得更開心了一點。
兩人一起走出房間,經過院子,去正廳吃飯。
有寂寞庭院。
有耐不住寒的常綠的葉子飄了下來,卻給人倏忽亂花迷眼的錯覺。
有清秀雅人的少年,素的衣,墨的發,牽著女子的手,緩緩前行。
那葉子便這樣簌簌地落在了他的肩她的發。冬日的陽光頓時也有了溫度,甚至可以讓人聽見它撒下時細碎的聲音。
明明有很多聲響,此刻卻是一切靜謐。
靜得讓人的心幾乎是疼的。
正文 第八十四章 黃金十兩
第八十四章 黃金十兩
炎霜離開林若素的房間後,便直接施展輕功躍出瑞王 幾乎是虛設的高牆。他要去見一個人。
此刻,本是尋常人睡得最為安沉的時候,他在沒有一個行人的大街上慢慢地踱著步子走著,心裡卻有一處不由自主地動著。
驀然,便想起了安敏初嫁紅妝時蓋頭下的那一張嬌羞的臉。
原本,要不是因為陰謀,自己也是會庇護這個柔弱女子的吧,赤炎霜默默地想。
那一夜,他挑起那方喜帕,卻已然註定不會是她的良人。只有她卻還執迷。
那一日,她被指與人通姦,他知道,她是清白的。
可是,那又怎樣呢?
當時,他需要她是。
所以,她就是了。
想來,她當時已然是知道自己是有孕了的,卻硬是承了那三十杖 責,絕口不提此事。
呵呵,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他早知道她外柔內荏,卻不想她的驕傲竟是這樣決絕,不惜以命一殉。
卻不知她殉的是什麼?
他和她之間,從來沒有鵲橋,於是只好就這樣一直站在對面,相望不相守。
自是,也不相愛。
沒有開始,已然結束。
只是,想起今晚林若素那清澈的眼神,赤炎霜不禁皺起了眉,雙唇抿得更緊了些。
那一刻,他的心裡的動靜,不是心動,卻依舊是波瀾。仿若有小風拂過湖面,明明什麼也沒有。卻還是一圈一圈的有波紋漾開。想叫它歸於平靜。卻反而把水紋激得更大了些。
來到一個街角,斂了心神,赤炎霜臉上的表情瞬間變成了溫謙的微笑。彷彿,他不是睥睨武林地驚雷山莊地莊主,倒似打馬御街前溫柔多情的狀元郎。
他轉進一個髒亂的街角,繼而來到一個窄小深邃的巷子,走進一家小酒壚。要不是那個和蒙了一層厚灰的紅燈籠一起掛著的酒旗,沒有人會相信這麼小而且破的建築會是一個酒壚。
在烏黑油膩並且缺了一角的桌子邊上坐下,赤炎霜靜靜地坐在那 裡,臉上掛著微笑。細薄的唇彎出一個淡淡的弧度。
酒壚地老闆是個駝背的老人,一身襤褸的衣服讓人懷疑他不過是個路過進來討酒喝的老乞丐。從赤炎霜走進來到現在,他一刻也沒有抬起過頭,不僅不過來招呼,甚至連看都沒看赤炎霜一眼。
赤炎霜似乎也很有耐心,臉上的笑容不變。坐在這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