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她反應快,隨隨便便也能掰出個銀邊的燈罩。
貨郎立刻垮下臉來:“姑娘,我這裡是脂粉攤,不賣燈罩啊。”
“哦。”林若素訕訕地笑笑,轉身要走。還沒走兩步就聽見貨郎在後面嘀咕:“挺好看的一個姑娘,怎麼就傻兮兮的呢?話都說不利索,唉……”
有沒有搞錯,不就沒買你家東西嘛,至於把人說成這樣嗎?心中不平,林若素再次來到那個攤前,聲音平和地問:“老闆,有豬肉賣嗎?”
貨郎一楞:“沒有。”
林若素聲音提高:“老闆,有菜刀賣嗎?”
貨郎再愣:“沒有。”
林若素聲音更高:“老闆,有碗賣嗎?”
貨郎完全呆住:“沒有。”
林若素一聲獅吼:“什麼也沒有,你還敢擺攤!”
說完,她也不管貨郎如何目瞪口呆,自顧自地紮下一個馬步,一邊深呼吸一邊喃喃自語:“生命如此美好,我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不好。”然後當場拋下滿臉抽搐,幾乎崩潰,只差口吐白沫的貨郎,揚長而去。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老虎不發威你真當我是病貓啊。林若素憤憤地離開,相當自覺地完全忽略掉從頭到尾都是她在找貨郎麻煩的事實。
哎呀,一打岔,幾乎把正事忘了。林若素總算想起她進城的目的之一了。按照四嬸告訴自己的地址,沿途又問了好幾個人,這才找到人家,拿了繡樣。
辦完這件事,林若素鬆了口氣。接下來就是自己的事了。林若素走進一家裝潢富麗的當鋪,拿出那條金鍊子:“掌櫃的,我要當這條金鍊子。”
圓滾滾、笑眯眯的當鋪掌櫃立刻從櫃檯後伸出一隻肥嘟嘟的手:“讓我看看成色。”
林若素將鏈子遞了過去。
只見掌櫃的那兩條蚯蚓一樣的眉毛擠到了一起:“怎麼是斷的?”
林若素陪著笑臉:“不小心弄斷了。”
“唉呀,這樣的話價格可就要稍微低一點了。姑娘打算當多少錢啊?”
我哪知道是多少錢,林若素在心裡小小地翻了個白眼。面色依舊:“掌櫃的,以您的眼光,它值多少錢?我等著錢用,以後也不會來贖了。”
“嗯,是死當啊。”掌櫃不緊不慢地瞟了林若素一眼,卻沒有說價格。
林若素心中暗哼,大叔,玩心理戰術你還嫩點,好歹我也比你多了幾千年的智慧,別以為我沒看見你剛剛眼裡一閃而過的精光。她清了清嗓子,故意急切地問:“掌櫃的,你出個價吧。”
掌櫃狀似不經意地掃了一眼鏈子,將它遞給林若素:“八兩。”
欲迎還拒?你也太沒新意了。在心理悄悄地鄙視了掌櫃一下,林若素面露失望:“不是吧,這麼少?”她故意頓了頓,似乎是在猶豫,然後又拿出了鑲著紅寶石的翠玉簪子:“掌櫃的,這個值多少錢?”
當鋪掌櫃一見那簪子,立刻面露貪婪之色,還沒等他開口,林若素已經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金鍊子都當不了什麼錢,更別說這個玉簪子了。”
掌櫃心中暗喜,那玉和寶石一看就是成色上等,玉翠而無紋,寶石晶瑩剔透,更珍貴的是,兩者合在一起,毫無後天刀斧雕琢的痕跡,混為一體,渾然天成。看來今天是財神爺招手,白送給他一個傻乎乎的肥羊:“姑娘,這簪……”
林若素故意打斷他的話:“算了,我還是走吧。”說罷她轉身欲走,心裡則默數一,二,三。
“姑娘,請留步。”掌櫃急得從櫃檯後面跑到了前面。
等的就是你這句。林若素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頓住腳步,再回頭已經又換成了沮喪的表情:“掌櫃的,還有什麼事?”
老闆努力擺出和善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