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曲直所歸,彼此自見。思得尋盟之計,用申割地之言,厥後事固稽留,約復渝變。
今差保靜軍節度使楊天吉、昭德軍節度使王納問罪使副前去,若深悔前非。請速令皇叔越王、皇弟鄆王太少宰一員同諧行府。仍割讓三府,即行戒喻,並令開城。以待撫定。苟不能此,地示所圖。白!“
唸完著一封信,行伍出身地王納,“呼!”一聲收起那道聖旨,厲聲道:“大宋皇帝,請解釋為何聯絡大石與我大金國開戰,請解釋為何策反餘睹將軍。是戰是和全在陛下一念之間,請回話吧!”說完話。他昂首挺胸,傲然自得。
皇帝趙桓將手緩緩地從心口開:“朕……朕說割讓三鎮。一定割。終於蠟丸密書一事,朕沒聽說過……交割三鎮的事……下面地人不答應,朕也不好強來。要不,要不……就算了吧。我們不是說要用三鎮的賦稅來抵款嗎?”
“哈哈!”王納大笑:“蠟丸一事有憑有據,容不得你們抵賴。至於三鎮,不用你們割讓了,我金國大軍自己去取。陛下若要選擇戰爭,我大金奉陪到底,告辭!”
大宋皇帝面色大變,張開嘴翕動半天。卻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一個文官站出來。大聲道:“陛下,請斬了這兩個狂妄地北奴誓師親征。臣秦檜願為前驅!”
說來也可笑,朝中主戰派李綱、吳敏、種家兄弟死的死貶的貶。倒讓一個小小的秦檜做了主戰派的領袖。此時,這個年輕人站在朝堂之上,激動得滿面通紅,目光堅定而持著。又有誰能想到,二十年之後,這人會成為最大的奸臣最大的投降派呢?
見他喊打喊殺,兩個金使同時色變,然後冷笑。
皇帝趙桓將身體深深地埋在大殿地陰影裡,良久才喃喃地說:“送金使出去,好生款待,不可怠慢了。
“陛下!”
戰爭正式開始了。
懷州,溫縣,黃河渡口。
同龍門湍急地水流不同,這一帶地黃河平靜得像是凝固了,遠遠看去,如同一條通衢大道。太陽很大,天地間一片通明,讓婁室陰鬱地心情也隨之開朗起來。
無數金兵喧譁著朝船上擠去,他們一個個餓得形容枯槁,如同行屍走肉一般,都地人走著走著就一頭栽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
婁室急噪地看著渡口的亂狀,道:“我軍現在還有多少人馬,還有多久才能過河?”
活女笑嘻嘻地回答說:“父親,我軍從洚州打到黃河邊上,一路大小凡十數戰。又缺衣少食,到現在,還剩八千人馬。還好,找到了二十條小船,加上我們從龍門帶過來地羊皮筏子,三天之內保證能過河。”
“三天……範瓊若追過來就麻煩了。”婁室還是有些擔
活女:“範瓊已經被我打得抬不起頭來,他現在只要能守住城就算不錯了,哪裡還敢出城野戰。父親,我昨天截獲的範瓊上奏大宋皇帝的緊急軍報上,說他遭遇到我女真三萬大軍的進攻。哈哈,他範瓊是瞎子嗎?還不是找藉口不想打仗。所以,我們大可從容過河,不用擔心範瓊。”
婁室一笑:“的確是這個道理。”
他抬頭看了一眼南方,對岸就是繁華似錦地大宋京畿重地。只要殺到那裡,要吃多少就吃多少,要強搶多少就搶多少。糧食?不成問題。士氣,不成問題。
他摸了摸已經被太陽曬出紅斑的臉,笑道:“溫縣,聽說在三國時是呂布地封地。呵呵,我婁室就是大金國的飛將!過了黃河就是一馬的平地,敵人無險可守,又被我殺破了膽子。哈哈,叫兒郎們提起精神,我們是去吃肉的,不是去逃難的。”
“是!”眾將都大聲吶喊。三天傍晚,最後一支船終於出發了,活女扶著父親踏上小船。
一泓銅汁般的黃河水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