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悟:“是啊,我們乾脆去祈縣,聽說那裡的糧食不少,有多少呢……”他頭腦正燒得有些迷糊,想了半天,也沒想起具體數字。
關群忙提醒他:“將軍,是兩千石。”
“對。是兩千石。哈哈!”銀術可大笑起來:“二十萬斤啊,只要被我搶了,足以支撐一場為期三天的戰役。三天,三天我要取下楊華的人頭。”說到這裡,他一張滿是虛汗的臉呈現出一種不健康地潮紅。
“好,今天就不在平遙遠過夜了,我們一口氣殺到祈縣去。”銀術可立即做出決定:“這裡的糧食也不要搬了,留給後繼部隊補給。”
正要下令,關群忙道:“將軍。戰馬這幾天都沒吃飽。現在殺過去,起碼要一天時間。能夠在天明前趕到就算不錯的了。馬力可承受不住。”
“那就喂啊。”
“可是現在再煮,哪裡還來得及……”關群無奈地指著那群餓虎搶食一樣地在地上搶飯吃的契丹人。裝出一副痛心地模樣。
銀術可被關群一挑撥,頓時怒不可遏,衝上前就對著眾人就是一陣猛抽,口中大罵:“吃吃吃,叫你們吃,豬,契丹豬,你們除了吃還能做什麼?”
眾人都被銀術可抽得連聲慘叫。
“你幹什麼?”耶律五馬大驚,上前一把抓住銀術可的胳膊:“銀術可,將士們走了大半天的路,粒米未粘牙。我軍剛奪了糧庫,士兵們吃點難道不應該?”
“放開!”銀術可尖利地叫了起來:“沒時間了,我們馬上去祈縣,你們這些契丹豬把飯都吃光了,還拿什麼餵馬?”
五馬顫聲道:“銀術可,難道在你心目中,我們契丹人還比不上一匹馬?”
“廢話,放開!”銀術可病中體弱,被五馬一把抓住胳膊,如同被鐵鉗夾住,怎麼也掙脫不了。他情緒已經到了失控邊沿:“你說,我拿你們契丹人來做什麼,除了吃還有什麼用?不要說是戰馬,你們連豬都比不上。豬,亡國滅種的契丹豬!”
正在搶飯吃的眾人都停了下來,眼睛裡閃著屈辱的光芒。
關群心中大樂,如果能夠挑撥契丹人和女真人互鬥,自然是最好不過。正要上前出言挑唆,那銀術可在五馬手中掙扎了半天,突然放聲大哭起來。
這一哭,眾人都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就連五馬也愣愣地放開這個已經燒糊塗的金軍將領,手足無措地站在旁邊發呆。
銀術可一邊抽泣,一邊大叫:“我知道我活不了幾天,我的肚子已經爛光了。你們都他媽在看我笑話,看我怎麼死……我偏不死,我要讓你們看看,我是怎麼救你們出這個泥沼一樣的太原地。你們這些沒良心的人……”
關群心叫:我的媽呀,這小子已經箭毒衝腦,看樣子沒幾天好活,我得快點想辦法回太原去。否則銀術可這傻比一死,那些恨我入骨地契丹人絕對會殺我洩憤。
眼前這出大戲正不知該如何收場時,有一對女真侍侯跑了回來,為首那個斥候馬鞍上還夾著一個漢人模樣的文士,他衝到銀術可的目前,將馬上的俘虜“撲通!”一聲扔到銀術可的目前,“稟將軍,我剛才抓到了一個奸細,據他說還是個官兒呢!這是從他頭髮裡搜到的密信。”
說著,便將那顆裝在蠟丸裡的信遞給了過去。
銀術可接過信,順手遞給關群:“念,我眼睛花,看不清字。”
“將軍饒命,將軍饒命!”那人四十來歲地模樣,看起來面板白皙,保養得極好。可此刻他一張臉已經被恐懼嚇得完全扭曲,滿面青灰地跪在銀術可面前
銀術可一腳將他踢到在地,踩在他臉上,冷冷道:“說,你是什麼人,來太原幹什麼?”
那人被銀術可一腳踩這,臉上又是灰塵又是鮮血,嘶聲叫道:“我叫高元禮,乃大宋翰林院侍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