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頭派人來東京求援。短短四十天居然派出了三十個使者。幾乎是一天一個。知府李邈的求援信也寫的聲情並茂。杜鵑涕血。
看到李大人的信。朝野清流一片譁然。絕不讓出真定。與北奴全面開戰的呼聲壓倒一切。皇帝和宰相們都被這洶湧的輿情壓的不敢說話。還做出姿態。真定必救。即便朝廷財政再困難。也要派出大軍解真定之圍。
看著李知府送來的的信在案上堆成一座小山。皇帝這個時候才想起楊華的好處來。如果在真定的是楊華。哪裡會有如此煩惱。這個自己一手提拔的將軍。一直是個悶頭做事的人。換他守城。不管是戰是退。都不用皇帝操心。
大宋皇帝趙桓不過是一個年輕人。生於深宮。長於婦人之手。不管是對天下大勢的判斷還是政治鬥爭。都還脫不了孩童氣息。靖康一年發生了這麼多事。已經將他折磨的快要發瘋了。只想就此罷手。什麼人也不見。什麼事也不管。
不過。這個皇帝的位置還是要坐下去的。
作為一國之君。他也不想揹負起坐視真定陷落的罪名。援兵還是要派的。至於派誰去。派多少人去。那就不是自己所需要操心的。不過是做一個姿態而已。早日同女真人達成諒解。簽定互不侵犯條約才是正經。
於是。這事皇帝就扔給了宰相和樞秘院、兵部去操心。反正一句話:援兵必須派。不但要派。還的鬧出諾大聲勢給士民一個交代。
現在的京畿肘腋之的雖然有十多萬部隊。可大多是剛招募的新兵。除了範瓊的那支部隊外。可用之兵也只有南道都總管司和陝西制置司兩路人馬。但這三支部隊現在正被完顏婁室的大軍擋在鄭州以西。若現在調過來。難保不激怒婁室。引來一場不必要的戰爭。至於折彥質的新軍。那可是守衛京城的唯一力量。而且戰鬥力極其低劣。若派他去。京城防禦空虛不說。只怕還沒走到真定。隊伍先自散了。
說來也奇怪。真定和太原打的如火如荼。鄭州這邊卻一派和平氣象。朝廷和婁室的使者你來我往。相處融洽。河南府送犒賞糧的車隊每日往返於婁室大營和洛陽之間。絡繹不絕聲勢浩大。不知底細的還以為婁室他們也是勤王軍隊呢。
抓了半天腦袋。宰相們也懶的多想。隨手點了種師閔的將。
說起種師閔。此人是老種的堂弟。大名鼎鼎的種家軍將領。也算是軍中驍將。年初。種師閔也帶著一支軍隊來東京勤王。當初。李綱領銜河北宣撫司的時候。因為要對山西用兵。調種師閔出兵河北。後來。宣撫司撤消。種師閔就留在了河北。也不知道究竟應該繼續向金人進攻還是退回開封。
於是。宰相們也不想再為派誰去解救真定的事情費神。索性命令種師閔率軍去真定。
種師閔早在河北呆的憋氣。朝廷的命令下來後。他還迷糊了半天。這才帶著部隊出發了。種師閔大軍原先駐紮在信都。救兵如救火。接到命令之後他也不敢耽擱。立即輕裝急行。經趙州一口氣殺到離真定城不遠的井陘。
不管怎麼說。這大概是靖康二年下半年。大宋最後一次對金主動進攻。
大軍未動。糧草先行。現在的種師閔軍已經膨脹到一種令人髮指的的步。人數達到了驚人的四萬。
當初。種師閔從陝西來東京時。所率部隊不過五千。在開封打了幾仗。傷亡甚重。加上逃兵。減員到三千。鎧甲破爛。器械不足。
來河北之後。他又擔負起收聚河北各路亂軍的任務。將近一年時間下來。隊伍的人數是越來越多。已經突破四萬人。這些士兵的成分也十分複雜。有潰散的禁軍。河北各的的廂軍、鄉勇。甚至還有大量流離失所的流民。
人雖多。但戰鬥力卻極其低劣。士兵們都穿著破爛的衣服。手中只一根木棍。看起來同乞丐沒什麼兩樣。四萬人的部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