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禁軍總數有二十萬之眾人。可惜北宋的禁軍因為是終身服役,軍中老人孩子不勘戰者竟佔絕大多數,選了半天,這才挑選出四萬人。這是也北宋京城最後的家底了。
當時,何灌將軍認為,金兵傾巢而出,銳不可擋,如果將禁軍主力全帶過河,若有閃失,還拿什麼來守衛東京?不如留幾千人,防守京城根本。
對何灌將軍的意見,梁方平很不以為然,怒叱道,聖上讓我二人率主力將金人攔截在黃河以北,必須將所有精銳都派上前線,豈能容忍敵軍逼到大門口來?
二人為這事還吵了幾次,最後何灌索性寫信找宰相白時中說理。何灌聖眷正隆,而梁公公也很得寵,白宰相也不想為這事情開罪二人,乾脆來個折中。大軍一分兩半,梁方平的騎兵駐紮在黃河以北,何灌的步兵駐紮黃河以南。
這倒正中何灌的下懷,可文書往來,路上一耽擱。等兵部的命令下來時,兀朮已經帶著他的前鋒衝到汲縣城下,梁方平魄為之奪,當天就病倒了。
若梁方平還保持清醒,以他懦弱的性格,斷不肯放何灌分兵回黃河以南。問題是他現在還昏沉沉睡在帳中,而兵部的調令卻直接下發到何灌手頭。
何灌也知道情況不妙,無奈命令已下,不能不遵命行事。對梁方平能否在北岸抵擋住女真人的進攻他不抱任何信心。可命令又不能不執行,只得帶了兩萬人馬再次過河,臨行的時候他還給梁方平留了一封信,叮囑他死守汲縣,等他寫封信回開封,討了朝廷軍令,再帶兵過來與他匯合。
可他也明白,軍情瞬息萬變,時間和空間都是決定戰役成敗的關鍵因素。敵人會給他時間從容佈置,然後再次過河合兵嗎?
“就折騰吧,北宋之亡亡於體制。”楊華悲哀地望著滾滾黃河水,心中一片冰涼。雖然他對北宋腐朽的趙王朝不抱一絲好感,可一想到從此,中原大地胡風腥羶;從此,不知多少漢人要倒在侵略者刀下。
“這只不過是遊戲嗎?”他喃喃地說:“我只需要對自己的生命負責,對我都裡的弟兄負責就成。別的事情我也沒能力去管。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若我是這支大軍的統帥,無論如何我也不會退過黃河以南。”也許,何灌還不知道他面對的究竟是一群什麼樣的敵人。他們這次南下並不僅僅滿足於打草谷,他們要滅絕的是中華文明呀!
回到部隊之後,走失計程車兵也都聚攏回來,很意外,人數反而多了兩百多。原來,秩序實在太亂,很多士兵都找不到長官,索性跟他一起過來了。楊華現在是韓信點兵多多益善,自然是笑納了。到現在他手頭有三百人馬,已達一個營,倒也配得上他武義郎的身份。
其實,禁軍中很多營都不滿額,三百人的營也有。
楊華手頭的五十人都是見過血的,也熟悉他的指揮方式,由這五十人為骨幹帶兩百多新人,應該沒問題。
想到這裡,他安心了許多。
亂了一整天,何灌的兩萬人馬總算全過了河,大多隨他去了酸棗。當然,也有不少人走散,被列入了失蹤人員名單。
酸棗離黃河十里,離開封四十里,算是東京城的門戶。
大軍過河時如此混亂,估計沒兩天收束不過來。
可,女真人會給何灌兩天時間嗎?
楊華不敢肯定,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收集起柴草和油脂,一一放在浮橋上,只要情形稍有不對就放火。只要金兵過不河,東京就穩如泰山。好在亂軍丟棄了大兩輜重,楊華也老實不客氣地將易燃物全堆到橋上。
以黃河之險,守住京城應該沒問題吧?
守得住嗎?
好不容易等到天黑,身後的酸棗方向還鬧得像菜市場,即便隔了十里路,還是吵得人腦子疼。楊華胡亂地吃了些乾糧,剛要進帳篷休息。這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