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圈跑下來,楊志肚子都要被氣爆了,到這裡之後眾匠人都還在為拿到楊華的賞賜而興奮。楊志喊了半天也沒人應,終於忍無可忍,一巴掌扇到旁邊那個匠人臉上。
見他如此無禮,眾人匠人都面有怒色,無奈人家是官差,自古以來匠人地位又低,皆敢怒而不敢言。
在確定了楊志的身份之後,李鷂子、梁紅玉都將灼灼的目光落到那個大漢身上,手悄悄地摸到刀把上,只待楊華一聲命令,就衝上去亂刀砍了那個傢伙。
可惜楊華不想將事情搞那麼大,這裡可是京城,胡亂殺人是要擔干係的。再說,現在動手,四比五,也未必能殺得了他們。
於是,楊華給李鷂子遞過去一個眼色。
李鷂子雖是個夯貨,卻不笨蛋,立即會意,叫了聲叨擾,大大咧咧地走上前去,趁楊志不防,身上用力,對著他的肩膀就撞了過去。
“碰!”一聲悶響,李鷂子臉色大變,一連退了幾步,差點摔倒在地。
那楊志一隻腳正踏在凳子上,全身重心落在一條單腿上。以李鷂子的力氣,換上其他人,又重心不穩,這一撞,早就直接撲翻於地。卻不想,他這一撞,如同撞上一面厚實的牆壁。
不但如此,在撞上對手的一剎那,李鷂子很明顯地感覺到楊志身子下意識地一縮,將他發出去的力氣分散到地下。然後猛地一挺身體,反撞過來。
這一下來勢兇猛,李鷂子只覺得胸口血氣翻騰,一連退了幾步才將一口濁氣吐出,一顆心蓬蓬地跳個不停。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
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党項人心中大駭,“這世上竟有如此武藝!”
“你是何人?”楊志怒喝一聲,扭頭狠狠盯著這個小個子士兵。
楊華見李鷂子吃虧,忙笑著上前一拱手,“楊制使勿要生氣,我等是李相親征行營計程車卒。在下楊過,忝為李相手下一軍指揮使。這位兄弟是我部下,嗜武成痴。久聞楊制使武藝超群,一時心癢過來試手。還請恕罪則個。”
楊志一皺眉,他還真沒聽說過一個叫什麼楊過的軍主。不過,李鋼新招募了不少人,手上的空白告身也多,提拔幾個新的指揮使也很正常。
楊志本是個對功名利祿異常熱心之人,只可惜剛攀上了高枝王黺就倒了臺,心中只叫晦氣。
看眼前這人不過二十出頭,居然做到了軍指揮使,心中大感嫉妒。
無奈對方比自己地位高,他也只能忍氣將那隻踏在凳子上的腳收下來,恭敬地行禮,“楊志見過大人。”
“免禮,免禮。”楊華搖搖手,也不理睬他,徑直揚長而去。
背後傳來楊志憋氣的聲音,“快給我準備甲仗,誤了本制使的事,打死你們。”
見楊志窘迫,梁紅玉想笑,“楊華,什麼叫制使?好象沒你的官大。”
“制使就是皇帝派出的使者,當然,所有外派公幹的人也都是制使。楊志,一個門客爾,自然沒楊將軍官大。以往他仗了王黺的勢,他那個制使自然很大,現在嘛,什麼也不是。”古鬆解釋說。
“咯咯,原來是個門客,也敢如此蠻橫……鷂子,喂,李大鳥,你怎麼了?”
李鷂子一張臉有些發紅,胸口一陣喘息,搖頭:“厲害,厲害,楊家武藝還真不是吹牛。”
“那我去找他比比。”
“別。”古松忙攔住梁紅玉。
“讓他去。”楊華突然對梁紅玉道:“你馬上去把萬千給我請過來。”
很快,萬千被梁紅玉請到了楊華他們歇息的那間屋子。
楊華和氣地問:“老萬,那個楊志過來領什麼器械?”
“二十套步兵裝備,連甲帶器械。”
“恩。”楊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