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梵正坦然道:“小僧尚未開口,兩位就斷定是雷師弟闖了大禍,小僧是上門尋麻煩來的。用這般的惡意揣度自己門下弟子,小僧當真不敢相信您是幻樂真人本人。”
圍觀的十來個弟子也是看著幻樂,心中升起一些異樣情緒來。
幻樂被梵正言辭激得臉色難看之極,冷笑道:“你這小禿驢好生有眼無珠,我就在你面前,你竟然不信,是要討打麼?”
梵正昂首挺胸,道:“小僧以禮拜會,您為何要對小僧處處為難?若是小僧有什麼得罪之處,煩請告知。如果小僧行為並無不妥,煩請大駕為小僧通傳不虛真人。”
幻樂冷笑道:“咱們掌門師祖,豈是你這禿頂叫花子想見便見的!”
伏童幫腔道:“如果你要找雷天落麻煩,你就快些說,咱們自會責罰他。如果不是,就滾下山去!”
梵正瞪大雙目,怒極反笑,道:“好,好,好!說不得,小僧今日只能硬闖全清道觀山門了,等見到不虛真人,再行謝罪。”
幻樂道:“好大的狗膽,全清道觀,豈是你想闖便能闖的!”說話間,他便對圍觀的弟子們叫道,“給我攔住他!”
但那些弟子們雖然口中應了一聲,卻都懶懶散散,不願意動彈。他們又不是瞎子,明明知道當下是誰胡攪蠻纏,也就不願意幫著幻樂。而這群弟子們的最大倚仗便在於,咱們又不是丹峰弟子,管你的面子作甚!
正在幾人劍拔弩張時,卻聽雷天落聲音從後方傳來:“梵正師兄,你來啦?”
雷天落匆匆奔上前來,扶住梵正雙臂,一把將他抱在懷中,拍了幾下,然後鬆開,說道:“師兄你可又瘦了,難不成又沒吃飽?”
伏童冷哼道:“小叫花子怎麼可能吃得飽。”
梵正卻不理會伏童冷嘲熱諷,轉身對背後難民說道:“這便是給你們煉製續命丹的雷天落了,如今真人就在你們面前,你們有什麼話,便說罷。”
那群難民一見雷天落,紛紛拜倒在地,淚水瞬間流得一地都是,口中嗚咽叫道:“多謝神仙爺爺救命之恩,多謝神仙爺爺救命之恩。”
這一變化不但讓周圍的圍觀弟子們猝不及防,連幻樂也嚇了一跳,看著黑壓壓跪倒在地的七八十個衣衫襤褸的難民,喝道:“幹什麼,當我全清道觀是什麼地方了?統統給我滾下山去!”
伏童原本滿心等著雷天落倒黴,卻不想等來這麼個結果,也是煩悶異常,對那些難民拳打腳踢:“給我起來,給我滾下山去,給我滾下去!不準跪,不準拜,給我滾!”
那些圍觀的師兄弟們,終於忍不住道:“這小孩子,怎麼這麼大的火氣。”
“是啊,這麼無理取鬧,絲毫教養沒有,我都為他的師尊感到害羞!”
“人家是來道謝的,你這麼拳打腳踢什麼意思,這樣的小子,真應該千刀萬剮!”
有膽大的弟子,一把將伏童拽過來,道:“給我老實點!你這傢伙,還有沒有點教養了?不要給咱們全清道觀丟人了!”
伏童不服氣,對幻樂真人叫道:“師尊,你聽到了,剛才那禿驢說雷天落給他們煉了續命丹,且不管續命丹是什麼,但看這些人,窮怕他給別人的丹藥,沒有上千,也有幾百。咱們的規矩是丹藥不得亂給凡人,師尊,應該定雷天落個不服管教之罪!”
幻樂聞言,狠狠瞪了那群胡說八道的弟子們一眼。儘量保持自己身份,對雷天落沉聲道:“雷天落,我若治你不服管教之罪,你可有話說?”
雷天落心中咯噔一聲,心中說道:就知道你對我不可能安了什麼好心,給我丹藥,也只不過是權宜之計。只要一有機會,便要尋我麻煩!
梵正怒目圓瞪,縱使他教養再好,也終於忍不住喝道:“豈有此理,簡直豈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