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頭說:“免了,都是患難之人,小意思,不夠我再給你拿,別客氣。”扭頭
對都都說:“都什麼事呀,黑了黑了,又兩條命沒了,已經死那麼多人,死的也復
活不了,留下倆續根孝敬的都不行,真是恨人不死。”
都都說:“指不定那兒有多黑呢,沒逼到那份上,誰往絕路上走呀,還別說,
小貴們有點鋼骨叉子,這一下搞不好轟動全國了。”
黑頭說:“哎,昨天兆龍進來,說是易軍來電話了,說得挺邪乎,西直門發生
與警察的槍戰。這世道有點意思,只要敢幹錢挺好掙,只要敢幹財源滾滾來,北京
已發生好幾起公開搶銀行的案子,都是真傢伙。你說都說生活好了富裕了,可為什
麼不知足的人卻越來越多,想不通。”
都都搖搖頭:“人哪有知足的時候,這山望著那山高,肯定有要火的人,不平
衡嘛。我妹妹來信也講,什麼下崗的、停薪留職的、沒工作的,咱們就是屬於這號
人,拿到社會上姥姥不疼、舅舅不愛,誰敢要咱們。她還說現在淨是什麼大款,也
不知道這大款能大款到什麼程度,還能超過當官的去?”
“你們好好混,就咱哥們兒刑期長,到時候得給我解脫苦難,哥兒幾個好好火
一把,不幹個人樣來真對不起這十幾年。”黑頭說著心裡話。
“我和哈德門商量了,我們跟兆龍相差不到一個月,在烏魯木齊等著他,等到
日子就過來接他,反正我們家也不願意要我,傷了他們的心,跟著兆龍,能混什麼
樣就什麼樣吧。不過,這哥兒倆一文一武,各有千秋,肯定差不了哪去。哥兒幾個
齊心協力好也罷,賴也罷,不管哪一邊總得撈個名聲。”黑頭說:“也是,難得咱
們哥兒六個的緣分,出去應該拜個把子,好好搏一把。”
易軍把目標鎖定了銀行,約定了胡萬禮、郝全發二人面談。
由於易軍的大包大攬,兩個人非但沒有受到影響,反而受到了提升。對易軍的
突然出現,他們非但沒有吃驚,反而熱烈歡迎,正是他的奮勇當先,才弄得保全,
這樣的朋友真是肝膽相照,跟他做什麼,都不會出賣朋友,更談不上什麼風險可言。
“兄弟,吃不少苦吧,今天這頓算是我們哥兒倆給你壓驚。別讓,讓可急,能
安全回來相當不易,只要不傷元氣,完全可以重新再來。”
郝全發接過胡萬禮的話頭:“現在對民營企業有相當寬的政策,如果老弟有合
適的專案,肯定鼎力相助,但有一點,必須有抵押或者擔保,現在的銀行實行責任
制,以前的景兒可沒有了,你得想高招。”
易軍說:“銀行肯定有漏洞,你們可以高抬貴手,我來尋找一家條件具備單位,
只要貨給他,我的資金便可落實,我們的交易單另,只要你們正當防衛的中規中矩
給他辦理,兄弟也就迎刃而解,剩下就是我們之間的事。”
胡萬禮說:“只要是符合正規條件,問題絕對解決,跟你辦事,我們絕對放心,
也只有你兄弟辦事絕對不留後遺症。”他一連說了三個絕對,足以證明不虛此行。
易軍與一家企業商定,貸款計劃與批覆由他負責,而總額度的百分之四十歸他
使用一年,急於週轉的企業答應了易軍的要求。他拿到了一百二十萬,當然胡萬禮
和郝全發的回扣是不可少的,易軍和企業共同分擔,為了感激,二人只要了各零點
五的點數,幾乎是白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