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崢皺眉,問路放道:“你可知道這第七管家是什麼人?”
路放道:“我只知道,鳳凰城裡一共有一百七十多位管家,第一位和第二位是受了何笑祖父遺命的,都是連何笑都要尊重的老人家。第三位到第六位都是何笑父親為他留下的,據說如今年紀也都不小了,也都是為鳳凰城立下過功勞的。這六位,都是德高望重的,這六個位置也是普通人動不得的。而只有第七位,據說很年輕,投入何笑手下不過六年,便做到了第七的位置。”
秦崢聽此,眉頭皺得越發緊了:“既如此,看來這個人必然難纏。”沉吟片刻,她方道:“今晚我們先在附近找個棲息之地,看看形勢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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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是秦崢和路放打算先歇下另尋辦法,看來其他難民也打得同樣的主意,晚間時分,眾人吃過飯沒吃過飯的,都聚集在一起互相閒聊打聽。秦崢也混在眾人中支著耳朵,而路放吃過飯後,便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不見蹤影。
此時眾人閒聊,便說起那幾個胖的禿頭,一看就是有錢的,如今不見了,那是進城了。至於為什麼進城了呢,那是花錢了的。
眾人恍然大悟,頓時明白,鳳凰城裡出來的管家們一個個死摳死摳的,眼眶子是圓的,眼珠子是方的,恰恰形成錢的樣子。
要讓他們放行,可不得拿錢麼?
可是呢,這兵荒馬亂的,他們往哪裡變出錢來?
秦崢聽到這話,手不動聲色地摸了摸胸口那裡。
就在這時,路放回來了,他悄無聲息地蹲在秦崢旁邊,低聲附耳道:“跟我來。”
當下兩個人走到一處偏僻地兒,路放這才道:“我已經觀察了這裡的地形,東邊是一片山,雖然地勢險要且有人把守著,可這也是我們唯一的路子了。”
秦崢點頭:“好,那今晚我們就試一試。”
兩個人先找了擋風處睡了一會兒,等到三更之時,眾人都睡熟了,這才悄悄出發。
山路極其難走,路放把身上行囊都掛在自己身上,又握緊秦崢的手,小心翼翼往上爬。
秦崢見此,淡聲道:“我的力氣未必比你小。”
路放側臉,笑看著秦崢:“可是你年紀比我小,個子比我矮,身板也比我單薄。”
秦崢不言。
路放又笑道:“說好的一輩子的兄弟呢,你是我弟弟,我自然要護著你。”
秦崢聽到這話,胸口泛起暖意,當下不再說什麼。
此時天上連個星星都沒有,耳邊又呼嘯著山間的風,腳下是陡峭的山路,兩個人手握著手,小心前行。
正走著,忽見前面彷彿有什麼聲響,路放連忙拉過秦崢,一起倒在山石雜草中。秦崢猝不及防,一個悶哼,只好受著,緊貼在路放身上。
溫熱的鼻息在耳邊縈繞,路放壓低聲音道:“看來他們真得設了哨崗在這裡,我們要小心了。”
秦崢默默點頭。
露水溼重,寒風沁骨,秦崢覺得冷。路放見此,抱緊了她,讓她越發靠在自己身體上,卻把自己大半個身子挨著冰涼的草地。
秦崢沒說話,可是眼眶卻逐漸有溼意。
其實自父親死後,她知道天下雖大,卻再也沒有親人了,她孤身揹著行囊,沒有任何牽掛。
可是她何其幸運,遇到了路放。
這個願意當他一輩子兄弟的男人。
而就在此時,那個守護此處的衛士也並不是泛泛之輩,他隱約聽到什麼動靜,感覺到不對勁,可是偏偏又找到任何可疑的人,於是便乾脆吹起口哨暗號來通知夥伴。不過片刻功夫,已經有數名身穿玄衣的衛士向這邊靠攏過來。
路放見此,知道這些玄衣衛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