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放本來是憋到了極致,直待沒人時要好好教訓她一番的,此時忽然被那軟語的“夫君啊”“路哥哥”啊的叫聲,叫得一顆心頓時彷彿沾了蜜一般,他臉上繃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綻出一點笑來,卻又迅速收回去,瞪了她一眼道:“再叫一聲。”
秦崢在他耳邊吹著氣兒,問道:“那你是要我叫你夫君呢,還是路哥哥呢,嗯,還是放哥哥呢?”
路放只覺得耳邊酥麻癢,胸膛裡有一層火,被她那低啞的柔語弄得騰騰燃燒,灼得難受,當下嘎聲道:“都要叫。”
秦崢只好道:“好吧……路哥哥,放哥哥,夫君……”
路放很是受用,躺在那裡望著屋頂的茅草,命道:“再叫。”
秦崢又說:“路哥哥,放哥哥,夫君……”
路放眸中都是笑意,精緻的薄唇微微抿起,道:“再叫。”
秦崢蹙了蹙眉,不過依然叫道:“路哥哥,放哥哥,夫君……”
路放笑了,白牙在黑夜裡都發著光:“再叫。”
秦崢不悅地瞪著他。
路放挑眉:“怎麼不叫了?”
秦崢忽然,一抬腳,踢向路放。
路放不及防備,這屋子裡的床又小,於是被她踢得半個身子掉在了床下。
他狼狽地爬起來,切齒道:“你這是做什麼?”
秦崢低哼:“沒做什麼,還不趕緊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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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辭別了熱情的老莊頭已經戀戀不捨的阿英姑娘,他們繼續騎馬趕往落甲山。
此處已經距離落甲山不遠,於是當日傍晚時分,他們便來到了落甲山山寨前。原來如今路放登基為帝,霸家父子卻覺得不願意去當官,說當官受拘束,於是路放便給霸蓋天封了一個逍遙侯,並將落甲山附近的土地都賞賜給他,從此後安然在此度過晚年。
霸不悔也不想當官,可是他有個希望他當官的老泰山,無奈,他也只好準備去敦陽了。只是他有些捨不得,於是這幾日和蘇盼留在落甲山整頓,未曾下山呢。
蘇盼如今肚子都已經有六個月了,走起來一晃一晃的,用霸不悔的話說像只鴨子。
蘇盼聽到這話很氣憤,當路放和秦崢來到落甲山的時候,恰好這小兩口正鬧呢。
蘇盼一見秦崢來了,分外的高興,忙搖搖擺擺走過去,拉著秦崢的手,抹著眼淚要秦崢給自己主持公道。
這一刻,路放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
他明明記得這個表妹以前喜歡纏著自己,怎麼忽然要纏著秦崢了。
他掃了眼秦崢,又看看蘇盼。
於是路放默默地決定,看來以後一定要告訴秦崢,不但不能騎任何男人,女人也是一定不能的。
秦崢見蘇盼哭成這般,皺眉道:“是霸不悔欺負你了?”
說著,她挑眉看了看霸不悔。
霸不悔忙搖頭擺手:“沒啊,我可啥都沒說!她如今是咱落甲山最尊貴的人兒,我哪裡還敢欺負她,我就是不小心說了句,我又不是故意的!”
蘇盼瞪了霸不悔一眼,委屈地道:“他嫌棄我,嫌棄我如今身子重,嫌棄我難看,我就知道男人靠不住!”說著就開始嗚嗚嗚起來,一邊哭,一邊拉著秦崢不放。
秦崢覺得那眼淚黏在自己手上很不舒服,不著痕跡地躲開了,蹙眉道:“讓你表哥給你出氣。”
說著,示意路放上。
路放見此,只能走上前,不動聲色地站在秦崢和蘇盼之間,問霸不悔道:“霸大哥,阿盼年幼,自小驕縱,凡事萬請忍讓。”
霸不悔忙點頭:“那是那是,我怎麼會惹她生氣呢。”
秦崢見蘇盼還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