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只有猜忌。
他究竟還是父皇嗎?退出辦公室,薩菲羅爾握緊了拳頭。
走出辦公室後,他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拐去了皇后的寢宮。
自從去年獨立日慶典上皇后受到了驚嚇,身上總有些不大不小的病症,薩菲羅爾每隔兩三天他會去探望一下皇后,與她聊一會天,雖然時間不長但足以表達孝心。
皇后精緻的臉上帶著些許病容,但並不影響她的端莊典雅,一看到薩菲羅爾來便拉著他詢問了一些身體狀況,就和尋常母子無異。每當這個時候,薩菲羅爾陰冷的臉色才會稍有好轉,至少母后沒有什麼奇怪的變化。
“薩菲羅爾。”皇后拉著薩菲羅爾的手,憂心忡忡道,“近日來,我聽到一些古怪的傳聞,是關於你父皇的。”
“母后,那都是叛亂分子故意製造出來擾亂民心的謠言,您不必放在心上,我已經下令追查謠言的源頭了。”薩菲羅爾安慰道。
“謠言嗎?”皇后美麗的臉上流露出恐懼,“我該怎麼說呢?你父皇最近是變得有些古怪。”
薩菲羅爾心中一緊,難道連母后都感覺到了嗎?“父皇怎麼了?”
“他……”皇后苦笑了一下,“我與他好久都沒有好好說話了,終日沉悶不語,而且……他也很久沒有……”
皇后咬了一下唇,終究是沒在兒子面前把話都說出來,但是薩菲羅爾猜到了皇后隱去的半句話,恐怕父皇很久沒有與母后過夜了。
鍊金師之間的精神紐帶無法替代,兩人的情緒互相影響,當其中一方出現問題,另一方能明顯覺察到。也許最先察覺到皇帝異常的就是皇后,但她羞於開口,以為只是多年的夫妻情誼出現了問題,直到今日有更加怪誕的流言出現,才逼得她向兒子道出心境。
“您不要多心。”薩菲羅爾握住皇后的手,“一定是因為這些年帝國災難頻發,動亂不斷,父皇心憂國事,所以才會焦慮不安,以至於對您有些疏忽。”
皇后望著英俊的兒子,她依然記得初為人母把小小的嬰孩抱在懷裡,並取名為薩菲羅爾的那一刻,如今一晃眼,小嬰兒已長大成人。
“還真是對不起你呢。”皇后忽然笑道。
“什麼?”薩菲羅爾茫然。
“所羅門帝國延續幾千年,交到你手上竟然已是這樣一副局面,想想就覺得有愧於你。”雖然皇后從不參與國事,但並不代表她什麼都不知道。
“母后您別這麼說。”薩菲羅爾正色道,“不論這個帝國變成什麼樣子,都是我的責任,我都義不容辭。”
皇后寬慰一笑:“去吧,不要在我這裡耽擱太多時間,去做你應該做的,不要有太多顧慮。”
“好的,那我先走了,我過兩天再來看您。”薩菲羅爾的確有太多事情要忙。
“還有,對你弟弟好一點,門薩的事件他是無辜的。”
“我知道的。”
冬日裡的陽光照得人睜不開眼,但是沒有半點溫度,風吹在身上還是寒冷刺骨。
薩菲羅爾和吉羅德在花園裡邊走邊談,薩菲羅爾忽然抬手遮了一下陽光,不悅地皺了一下眉。
正在向他彙報的吉羅德停了下來:“外面太冷,光太刺眼,要不要回辦公室繼續?”
薩菲羅爾的反應遲滯了一秒,搖了一下頭:“繼續吧。”
吉羅德無奈,讓衛兵去拿一件大衣,翻看了一下筆記本挑出其中一條:“說點好訊息吧,關於陛下的流言基本控制住了,輿論的重心已偏轉到了叛軍身上,沒什麼人再提魔龍人的事了。”
薩菲羅爾冷笑了一下:“這也能算好訊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