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流霜的手兒。“霜兒,照這麼下去,那可真苦了你了。”我心疼地道,閒雲能有流霜這個當姐的,實在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替他這個當弟的著想到這種份上,太難得了。
正說話間。馬車終於離開了只能緩行的長安,出了城門之後。伴著勃那爾斤興奮的呼喝聲,馬車陡然的加快了速度。正在與我談笑的流霜猝不及防,一下子被慣性帶動,驚呼一聲,斜撞了過來,說時遲哪時快,我趕緊張開了雙臂,險險地將流霜一把穩穩地抱在了懷中。不過。
鼻子卻被流霜地額頭撞中,頓時一股之難以形容的感覺在我地面部瞬間散佈了開來。
“你怎麼了。對不起,撞疼你哪了?”流霜掙扎著直起了身子,見我一手捂在鼻前。兩眼直冒眼淚花的模樣,心焦地把我地手掌移開,纖軟的手指輕輕地撫落在我那依舊有些疼痛的鼻樑上。
“沒關係,你沒事就好。”表情擠出了一絲難看的笑容安慰著有些內疚的流霜,心裡痛罵著勃那爾斤那個瘋子,你要加速也得通知一聲,害的我在美人兒跟前出糗,這傢伙是不是因為我一直沒給他找媳婦以至於懷恨在心?嗯,看樣子,這位突厥歌手也該討老婆生娃兒了,改天咱問問他先。
“真漂亮,這裡我可是好久沒來了。”流霜提著長裙,蓮足輕輕地踩在渭水邊的黃白色河灘上,留下了一個個可愛小巧地足跡,我大腳板朝上一比劃,嗯,差不多有這漂亮妞地腳板的一倍大。
流霜快活得就像是一個剛剛滿十五歲地萌動少女一般,笑容顯得那樣的天真與無邪,我隨著她的身後,與她順著河灘輕快地邁著腳步。房成和勃那爾斤正在我們身後地遠處架著火堆,準備著燒烤的用具和材料。
最後,流霜走累了,也不顧身上的衣裙是否會被沙灘給弄髒,就這麼徑直坐了下去,還抬起手拍了拍身邊:“你也累了吧,快來歇會兒。”
“我倒是不累,倒是你,跑得滿頭大汗的,跟個孩子似的。”我坐到了流霜的身邊,從袖中取出了一塊手帕,替流霜擦著額角和麵頰上的汗水。“我自己能擦的。”有些羞澀地低聲道,不過流霜那半閉的雙眸卻沒有任何拒絕的意味。
“我知道,不過,我更喜歡替你做這些事兒。你已經替別人做得太多了,為了我,為了你弟弟,還為了其他人,有的時候,我真恨不得敲你的腦袋,想把你敲清醒過來,讓你也為你自己作些打算,可我又覺得不敢,因為現在的你身上的那種感染力似乎更能吸引我……”我手中的手帕不知道啥時候落到了流霜那曲起的長腿上,手指輕輕地摩挲著她那張光潔動人的臉頰輕聲言道。
“俊哥兒……”流霜緩緩地側起了臉龐,安詳地閉著眼,她光潤的臉頰,依舊埋在我的掌中,她似乎也在沉醉著,就像是一艘在安全的港灣裡落錨的小船。我張開了雙臂,摟住了她,堅強的外壺裡邊,其實是一個軟弱而易感的靈魂,我早就看透了她的心,但卻又不能給予她們姐弟太多的幫助,她那太過好強的性子裡,似乎接受了別人的幫助,是一種對她的羞辱。
這點既令我痛恨無比,卻又欣賞,這也是她的魅力所在。“對不起,但我……”流霜似乎還想解釋,我搖了搖頭,看著她那雙能讓人把靈魂都深陷進去的墨色雙眸,輕聲言道:“別說對不起,不管還要等你多久,我只想你知道,我有的是耐心,只是希望你別忘記了,你最親的親人除了你的弟弟之外,還有我房俊,你未來的丈夫……”
“俊……俊郎。”流霜痴痴地看著身前摟著她嬌弱身子的我,不知不覺間,雙眸裡,浸潤出了漣漣的水意,晶瑩終是溢位了眼眶,順著臉頰,劃出了一道若柳跡一般的軌跡,向下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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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郎,這句話兒,我早就想從流霜的嘴裡邊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