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的焦慌,那在日月輪轉中苦等卻等不來她半分音訊的失落,那閉目是她音容如夢,睜眼卻幻滅成空的絕望,她次次離開得那麼幹脆,唯只有他在害怕而已。
而今她歸來,那種把握不住她的感覺反而更濃烈,她對他笑,對他哭,每一個表情裡都帶著他看不懂的蒼涼渺遠。
她卻一點要對他坦白的意思都沒有。
他沒一點反應,桑柔不知該怎麼辦了,只是將自己更深地埋進他懷裡。
她的髮香隨同酒氣一齊湧上腦子的時候,顧珩將桑柔壓在了身下。
除了壓抑不住的呻。吟,兩人一直沉默。她不再哭泣,只是咬著唇,緊緊擁著他,承受他一記重過一記的索取。
牆外傳來更漏聲聲,窗外該是星辰璀璨冷月無邊。帳幔輕晃,桑柔稍稍側頭,便可看到帳外的那盞燈,行將油盡的火苗跳動著,光亮微弱。
一如她的垂死掙扎。
她眼角滑下淚,迅疾被人吻幹。她被他捧著臉頰同他深吻,他一點不溫柔,每個動作都似要將她拆食入腹。她常常覺得快承不住,卻不說求饒。她不敢出聲,怕一句話,便擊碎這樣的夢境。
這般的失了理智失了分寸的極致糾纏經不起打擾。
她已回頭無岸,唯有放縱自己在這紅塵苦海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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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此後永相訣(3) 誰要死了?
久違的纏綿幾乎逼瘋顧珩,可他一邊瘋狂,一邊卻心顫不已。手下撫著她的身體肌膚,帶著幾分熟悉卻陌生的感觸。她從來瘦削,卻不曾像此刻讓人觸之心驚。
自重逢見她第一眼,他便覺得,她瘦了,瘦得過分。
關懷不得說出口,只能在這樣暗夜無邊的瘋狂裡一遍遍去觸碰感知凡。
他動作漸漸慢下來,仍是緊緻地擁著她,卻不敢用力,生怕力道控制不好,會將她弄碎。
他的吻在唇上、脖頸、胸前四處蔓延,最後停在她耳後。
他給予她的濃烈感覺如浪潮層層堆疊,卷湧而來,桑柔已意識混沌,隱約中恍惚聽得他低語:“不要離開我……”
聲音縹緲地似從煙雲萬重的夢中傳來,桑柔不及分辨清楚,被他緊接著的急猛動作撞散了神識。
一早醒來,身邊已空。
桑柔動了動身體,卻覺腰肢痠疼不已謦。
她本以為此番纏綿之後,兩人關係會好轉一些,但事後沒過多久顧珩就離開了。
她沒再挽留,只是眼睜睜看著他背影消失在視線裡。
燭火早已熄滅,唯剩一室黑暗,與她無處可訴的絕望和傷心。
凌波本想給桑柔換藥,到了她屋前,卻見窗門緊閉。往日她都起得甚早,今天怎麼到這個時辰還沒動靜。
心裡頗為疑惑。
本要走開,但心裡莫名湧起一絲不安,她將耳朵貼近房門。
隱隱几聲壓抑的悶哼聲竄入耳朵,凌波心頭一提,屏氣傾聽。
確實是房內傳來的聲音,斷續沉悶的痛吟,可過不了多久,聲音湮滅,再無動靜。
凌波沒有遲疑,推門而入。
屋內的場景讓她一陣驚愕。
桑柔披頭散髮,只著單衣,趴倒床邊的矮塌上,半個身子落在地上,一動不動。
“夫人!”她忙跑過去,扶起桑柔,卻見她雪白單衣上滿是嫣紅血跡,還未乾涸,是從她口中溢位來。
“夫人夫人!”
她驚顫不已地去探她的脈,好不容易把握到脈搏,卻是讓她愕痛不已的脈相。
她尤不相信,一探再探,可結果如一,這樣的脈相,這樣的脈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