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聽吃了一驚,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最驚恐的要數羅天旭了,他急忙搶話道:“周伯,此話怎講?還請周伯明示!”
“羅大俠可知於萬財為何對一個護院頭領言聽計從?”
“秦濤在江湖上成名已久,於萬財再財大氣粗也會對他的武藝心存敬畏吧。”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可知這於萬財的真正身份是什麼?”
“還望周伯賜教。”
“這於家本是本地一戶普通的殷實人家,只因為投靠了怒蛟幫,為他們洗黑錢、屯糧草才漸漸成為富甲一方的大戶。這個秦濤其實是怒蛟幫幫助的親信,是排雷專門監視於萬財的。如今你廢了秦濤是大大開罪了怒蛟幫。恕老朽直言,這秦洪在幫裡只不過是個二流角色,以今天的比試來看,你的武功若遇上任何一個堂主都難以討到半分便宜。況且他們人多勢眾,對外號稱幫眾逾萬,就算你武功蓋世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力拼怒蛟幫。更要命的是,他們行事向來是有仇必報,不出一週他們必定來屠村!”
眾人聽完周伯一席話,個個面色慘白,尤其是李強。慘白的臉上不斷滲出豆大的汗珠,苦心經營十幾年的村子眼看就要毀於一旦,他的心立刻像刀絞一般。縱然是多次與死神擦肩的羅天旭也是驚得臉白如蠟,若真連累了整個村子,就是死一千次一萬次也難以贖回自己的罪過。周伯看大家這樣,輕輕的嘆了口氣,接著說:“當初海妹的爺爺當村長時,怒蛟幫方興未艾,不過已經跟村裡糾纏不休了。我知道總有一天,村子會毀在這幫海盜手裡,只是沒想到這麼快!錯已鑄成,懊悔也是枉然。羅大俠,你龍鳳之質,屈尊在這沿海漏村之中,必是得罪了江湖上狠辣的角色。如今又開罪了怒蛟幫,我看這天下之大再難有你容身之地了。”
羅天旭早已孑然一身,並不太為自己的未來擔心,但周伯這麼一說不免讓他心生感慨。他輕嘆一聲說:“周伯,我本來就是江湖中人,整日的腥風血雨下營生早已對生死看得淡了。天下雖難有我容身之地,但要想置我於死地,也絕不容易。只是連累了村裡讓我心裡既害怕又慚愧。”
周伯看了看周圍一群無精打采的後輩,搖了搖頭說:“現在娃娃真是沒用,遇見事一個能拿主意的人都沒有!真是一代不如一代!李強你說,海盜要來屠村,該怎麼辦!”
李強如遭電擊般渾身一個激靈,良久才平靜下來說:“怒蛟幫勢力龐大,不僅控制了東海,沿海七八個省份也是他們的勢力範圍。逃是逃不了了,看來只能和他們硬拼了!”
周伯一邊挺一邊把枕邊的煙槍拿了過來,點上煙細細的嘬了兩口:“娃娃,你們今天也是打算與人拼命去的,結果怎麼樣?”
一句話問的李強立時洩了氣,他的雙眼第一次在人前變得昏暗起來。周伯又慢慢的吸了兩口,對羅天旭:“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帥土之賓,莫非王臣。現在怒蛟幫的勢力比王權還大,你還能躲到什麼地方去啊,何況還有個勢力不小的仇家。”
羅天旭黯然的點點頭,腦中突然出現海妹泛著淚光的眼睛:“周伯交教訓的是,看周伯的樣子像是有了什麼對策,還請您老明示。”
“現在大家都已是身處死地了,不過置諸死地而後生,現在只能跟他們一斗,才能有一線生機。”
“如何一斗?”
周伯雙眼突然爆出銳利的神采,他一下掐滅煙,兩三步走到門前插死門,才說:“等海盜來屠村的時候,用計殺光他們,劫船搶糧草然後下南洋!”
眾人瞪著充滿驚懼的眼睛,彼此的痛苦和不安也一一寫在了臉上。李強是最痛苦的人,故土難離,村後山崗上葬著他家幾代先人。如今到了他這代,先人們的基業就這樣毀在了手上,他心裡說不出的委屈和窩囊。
“周伯,我們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