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不知道曹恆真覺得是他殺了曹叡,曹恆將怎麼做,可是他的手還在痛,很痛很痛,曹承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天曹恆說過的話,再有下一次,朕會殺了你。
「我不能去,我不能去,不能去。」曹承整個人都發抖,他是真的害怕,怕到了極致,一點都不想去面對曹恆。
侍衛道:「殿下,你一定得去,陛下有令,你就一定要去,否則就是抗旨不遵,陛下更不會饒了你。」
曹承將自己抱得緊緊的,「怎麼辦,怎麼辦,想在到底應該怎麼辦,怎麼辦才好?」
帶著哭腔和不知所措,胡平的聲音已經在外面再次地響起,「殿下,陛下讓你立刻過去,否則將派利劍前來。」
利劍一出動,曹承更沒說不的權利,現在去,曹承還能留著臉,讓利劍來押著他去,曹承的臉也就丟盡了。
「去,去請張昭,去讓張昭想辦法救我,去。」曹承腦子裡過了不少人,最後才發現,竟然只有這樣的一個人能救他。
緊緊捉住侍從的手,曹承道:「你去,你去告訴張昭,讓他想辦法救我,只要他這一次救了我,以後我什麼都聽他的,他讓我做什麼就做什麼。」
這個侍從是曹承自己選的,確定這個人對他的忠誠,曹承才敢讓他去傳話。
哪怕心裡怨著曹恆,但曹承還是得承認,多虧了當初曹恆讓他自己選侍從,否則的話,或許到了今日,他都沒有可以託付的人。
「殿下放心,改正這就去傳話,馬上就去,很快就會回來。」侍從不敢怠慢,立刻表示要出去。
「要快,一定要快。」曹承在後面再次重申了這一句,侍從回過頭肯定地點點頭,表示一定會辦好,絕不會久留的。
曹承似是看到了希望,大步地走了出去,不敢再讓胡平久等。
「大皇子。」胡平依然恭敬如初,曹承眼中的驚恐卻只增無減,「胡總管。」
輕聲喚一句,胡平道:「殿下請吧,陛下在等著殿下。」
「我,我能不能不去。」曹承這般問了一句,胡平一下子看向了曹承,提醒道:「陛下有令,若是殿下此時不去,會派利劍前來,殿下是非去不可。」
說到這裡胡平亦十分的無奈,只能再次催促道:「殿下。」
曹承不過是垂死掙扎而已,胡平怎麼說也是看著他長大的人,曹承希望胡平能救他一救,但是他註定是要失望,曹恆身邊的人,無論有多少人記掛著他,都要排在曹恆後面,因為曹恆是皇帝,掌天下大權,他只是皇帝的兒子,還不僅僅是一個的兒子。
這樣的念頭一起,曹承有些後悔了,如果他早就聽張昭的話,早就做那一步,就不用面對這樣的局面了。
曹承心思複雜地隨著胡平走往曹恆的所在宮殿,用著最慢的速度,胡平也知道眼下的曹承是什麼樣的心情,並不催促他,只看著他一步一步地走,只要往前就可以。
但曹承本來就住在太極殿中,離曹恆所在的宮殿近得很,路總有走到最後的時候,曹承卻站在了門前,他這一輩子從來沒像這一刻這樣害怕走入這個門。
「殿下。」曹承那樣站住了,胡平回過頭只能再喚一句,想讓曹承繼續走下去。
曹承搖頭,抗拒著再入,他不進,難道曹恆就不能出來了?
等得已經夠久,聽到了外面的動靜,曹恆立刻走了出來,一眼看向曹承,曹承嚇得往後退了一步,「母皇!」
曹恆沒有回應他,只是一步一步地邁出來,她每走一步,曹承便退一步,搖著頭想跟曹恆解釋,「不是我,母皇,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
「知道朕找你來是因為什麼。你說不是你,那你告訴朕,會是誰?」曹恆並沒有因為曹承的否認而相信他說的話,只是再一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