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思渡才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千里迢迢尋來。
鍾宴笙聽完,只覺鍾思渡能找回來,確實很不容易。
說了會兒話後,侯夫人忽然想起了什麼,張了張嘴,又咽了下去。
鍾宴笙察覺到了,眨眨眼:“娘,您有話便說,不必遮掩的。”
侯夫人猶豫了很久,還沒開口,淮安侯低咳一聲,道:“昨日德王府寄來了帖子,再過七日,德王妃將在景華園主辦鬥花宴,邀你前去。爹想你若是去的話,就帶上思渡一起,你願不願意?”
京中高門風氣奢靡,鬥花宴便是其一。
每年鬥花宴,京中各大世家子弟都會想盡了辦法出風頭,四處尋來珍奇花卉,爭取在鬥花宴上驚豔四座。
鍾宴笙當然不在意和鍾思渡一起去,但是……蕭弄已經回京了。
京城那麼大,遇到的可能性很低,可他還是覺得不安。
但淮安侯讓鍾思渡去,應當是想要讓鍾思渡開始在京中世
家面前亮相。
這鬥花宴(),他若是不去?()_[((),鍾思渡也去不成,畢竟明面上,他還是正兒八經的淮安侯世子,德王妃下的帖邀的也是“侯府世子鍾宴笙”。
只是鍾宴笙去了,就難免得面對“被淮安侯府厭棄的假世子”這些流言帶來的目光。
鍾宴笙艱難地想明白了淮安侯的意思,剛想開口,就聽到侯夫人飛快打斷:“說什麼呢,那種地方嘈雜得很,迢兒喜靜。”
淮安侯被她橫了一眼,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收回方才的話頭:“罷了。”
他們很為難。
鍾宴笙想,想要彌補失散多年的親生孩子,又不捨得他受委屈。
他在侯府待了這麼多年,受了那麼多的偏愛,不想讓他們為難。
而且淮安侯和侯夫人待他如何,世上沒人比他更清楚了,只要他自己清楚父親母親是什麼態度,外人那些話又算什麼。
這方面鍾宴笙很豁達。
“爹,娘,我想去鬥花宴看看。”鍾宴笙笑了笑,見他們怔愣一瞬後想說話,直接打斷話頭,語氣堅定,“我想和哥哥一起去。”
反正,定王殿下對鬥花宴也不會有興趣的吧。
王伯還跟他抱怨過,大少爺很少踏足別院的花園,叫他老人家寂寞得很。
鍾宴笙應得堅決,但出於對定王極度的心虛和恐慌,鬥花宴來臨前,都老老實實縮在春蕪院裡,幾乎寸步不出。
日子越臨近鬥花宴,他越心慌,越不想露面,但話都放出去了,自然是得守約的。
與鍾宴笙烏龜似的樣子相反,鍾思渡每日都會去向淮安侯的侯夫人請安。
他態度溫雅,風度翩翩的,與人親善,很快就博得了府裡所有人的喜愛。
加之他的相貌與淮安侯和侯夫人極為相似,幾乎等同於直接告訴了所有人,外頭那些流言都是真的,他才是侯府尊貴的世子,鍾宴笙不過是個冒牌貨。
春蕪院除了雲成和幾個從姑蘇帶來的舊僕,其他都是到了京城新補進來的。
雖然鍾宴笙往日待他們很好,但在“真假世子”的真相逐漸揭開後,有幾個已經開始猶猶豫豫地往隔壁明雪苑張望了,氣得雲成罵罵咧咧的,直罵白眼狼。
府裡的情況尚且如此,外頭就更甚了,之前還只是流言,一半人信一半人不信,但一個與淮安侯夫婦長得相似、還與原來的小世子同齡的少年被接進府中,就可以斷定某些事實了。
幾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鍾宴笙是個假的。
雲成偶爾跟著出去採買,忍不住打聽訊息,回來氣得睡不著,又不敢跟鍾宴笙提。
自從小少爺失蹤一夜回來了,狀態就怪怪的,還沒恢復過來,侯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