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卿覺得他倆人同乘一匹馬讓別人看見太過曖昧,畢竟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他二人的關係。
玉衡卻道無妨。
還有一層心思,是給公主看的,表明他已有了心上人。
誰知衛隊的人嘴都很嚴,玉衡不允許他們亂傳閒話,愣是一個字都沒傳到公主耳邊去。
玉衡不知道是怪自己平時治軍太嚴還是該怪別人,總之很鬱悶。
倒是上官敏掀開簾子看了竹卿好幾眼,笑呵呵的誇玉衡有眼光。
換回白清一時,白清一隻問了一句:“她還好嗎?”
玉衡回了兩個字:“很好。”
實際竹卿並不好,為了趕上使團騎馬太快,加上她本身有傷,一路顛簸,她吐了好幾口血。
玉衡深覺自己太蠢,連她忍痛嘴角出現異樣的顏色都看不出來,直到她一口血吐在明夜白身上,他才發覺。
他要停下來休息,她不許,不願誤他事,只要了顆止血的藥丸繼續趕路。
玉衡想讓她繼續跟在他身後,以便隨時可以看到她傷情,竹卿道萬一她再吐血,靠前難免引起人圍觀擾亂軍心,倒不如留在後頭,知道的人少一些。
她不願給他添一絲麻煩。
玉衡跟白清一說她無事,免得他再去獻殷勤,白清一幫他帶隊的人情,不需要竹卿去還。
想來是刺客兩次都未得手,回京的路上安穩了許多,一連幾天都是平安無事。
趁此機會,竹卿盡力穩住氣息,調理內傷。
偶爾還是吐一兩口沫血出來,隨著時間流逝開始變少,身體也好了很多,見青池時她絕不能再吐血,讓青池擔心。
行至此處,離長安不過四五天的路程。玉衡絲毫不敢大意,越平靜就越有古怪。誰知道他們會藏著什麼招數,再給他們致命一擊。
從長安離開的時候還是炎炎夏日,再回長安已是天氣涼爽,且不再是西北的乾燥氣候,空氣溼潤吹來的風都不會颳著臉疼。
衛隊多數都是長安人,離家近了個個精神振奮起來,盼望著見家中親人。
連上官敏在途中休息時亦感嘆:“羈鳥戀舊林,池魚思故淵,細細算來也快兩個月了。”
竹卿介面道:“露從今夜白,月是故鄉明,中秋前必到長安,屆時上官大人便可和家人團聚了。”
上官敏盯著竹卿看了幾眼,竹卿被這老辣官吏的眼神看的發毛,直言道:“上官大人為何盯著我看,我說錯什麼了嗎?”
“非也,姑娘說得合乎人情何來錯處。”上官敏背過手,看向長安的方向,“只是我瞧姑娘的眉眼,長的倒像我一位好友同僚,姑娘可是官家女眷?”
竹卿淡淡一笑:“大人說笑了,哪位大人會讓自家女兒做這等險事,我自幼無父無母,不過是被人收養的孤女罷了。”
竹卿的身世在上官敏意料之外,他微微吃驚朝最前面的玉衡瞥了一眼,原以為這位家世不凡的小世子所中意的女子怎麼也該是位名門閨秀…
他倒是不在乎門第。
竹卿覺得像上官敏這樣的大官,怎麼也該擺擺架子才是。可幾天相處下來,上官敏謙和有禮不刁難人,平日也不挑剔吃食粗劣,對他們這些低階的護衛也是十分客氣。
至於上官敏說的像他某位同僚,竹卿並不放在心上,千人千面長的像一點也沒什麼稀奇。
使團行至白樺樹林時,是一個平靜的下午,離長安不過兩日路程。
秋日暖陽照在身上,衛隊的人都昏昏欲睡,上官敏坐在馬車裡晃啊晃,已然響起了鼾聲。
竹卿勒著馬,支著耳朵,聽樹林裡的聲音。
這裡實在是一個伏擊的好地方。
這段官道有十幾里路,自北向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