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過於灰心喪氣才這麼說,又安慰了她幾句。
等到晚上潤禾才道:“奴婢多嘴,夫人應當去請世子和夫人一道回去的。”
“他這幾天住哪兒你不知道麼?”竹卿沐浴更衣後逗著花狸玩耍,“昨天,前天,他都在嫻雅居,你難道讓我去嫻雅居請他。”
花狸在竹卿的撫摸下滿意的眯了眯眼睛,一扭身露出肚子四腳朝天的躺著,又伸出前爪在嘴邊反覆舔舐,十分得意。
潤禾張了張嘴到底也沒說出話來,整理針線籃的時候發現竹卿半年前繡的帕子,那是她要送給玉衡的。
直到玉衡不分青紅皂白打了她之後,她就再沒動過這帕子了。
“夫人這手帕…還繡麼?”
竹卿淡漠地接過手帕,隨意瞥了一眼,便毫不猶豫地將它揉成一團扔進了旁邊燒的正旺的火盆裡。
一旁的潤禾見狀,不禁發出一聲驚呼,她下意識地想要伸手去把手帕撿回來,柔軟的布料已被熊熊火焰吞噬,只剩下幾縷青煙。
潤禾有些惋惜,這手帕是竹卿精心繡的,上面的一針一線都傾注了竹卿對玉衡的心意,竟這麼毀了。
竹卿毫不在乎的拍拍指尖,懶懶道:“都不愛了,還繡它做什麼。”
“不要便不要吧,夫人別動氣就行。”潤禾將手爐放進竹卿手中,“這兩日天正冷著呢,夫人的病還沒好全,可別再傷風了,章娘子今日遞了拜帖來,想後日上門拜見,夫人如果有空,奴婢讓人去回個信。”
竹卿掰著指頭算日子,這幾日除了要去招福寺禮佛彷彿也沒什麼大事,她一直對外稱病,不熟的官眷根本不會上門。章平和她交好,她有身孕的時候章平還來看過她,給她未出世的孩子做過幾件小衣裳,加之流產後也來過一兩次,算是自己人了。
於是讓潤禾傳話出去,請章娘子來府上一聚,又讓廚房裡準備著章平喜歡的吃食。
章平年紀比她小几歲性子活潑,在家有婆母和嫂嫂拘束不能肆意,整日裡憋得慌,只有來她這兒的時候才能放開了手腳玩鬧,倒不如好好喝幾杯,才算盡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