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她是吳中英,一向不喜歡我的吳中英。
小秋要跳起來,我按住她。
等她倆走開,小秋才不悅的問:「為什麼不讓我責問她?她背著你說壞話。」
「是,那誠然是不道德的,但是偷聽人家背後說壞話,還不更是個賊?啊,自己做賊是應該的,旁人稍有不對,就立刻罪該萬死?真有你的。」我若無其事的站起來。
小秋側頭看我,「瑩,我覺得你真了不起,也許吳中英說得對,你城府確是太深。」
我白她一眼。
其實她們都說得對,我確是不喜歡把七情六慾露出來,有什麼好處呢?像吳中英對我不開心,我曉得已經有一段時間,我們同班,但一年說不了三句話,我考第一,她就考第二,我考第二,她就考第一名。
她愛穿紅色,我愛藍。就算必須穿校服,她也得拿一隻紅色皮夾子。
不辭為什麼,她像是為針對我而生的。
誰知道她怎麼想,也許她更覺得我多餘。
我很討厭她,但是自問還能維持風度,至於吳中英就完全做不到,她看到我,每次都像是雙眼噴火似的。
活該,同班上課,她就坐在我隔壁,要噴火,噴死她。
本來學校生活很愉快,奈何我倆完全是對方眼中的一條刺。
將來想起也許會很好笑很納罕,但此刻,我巴不得可以轉校來避開她。
這是我與吳中英的關係,全班都知道我與她明爭暗鬥。
今天上課,氣氛不一樣,我正在奇怪為什麼每個女生都那麼有淑女風範的時候,小秋同我說:「看新來插班的男同學。」
我微微側頭過去,發覺吳中英前面坐著一個男孩子,粗眉大眼,很有點氣質。
吳中英有點坐立不安的樣子,情緒像是難以控制。
我看在眼內就有氣,真是個神經病,有什麼起勁,見了個把陌生男孩子就這麼著。
我面孔上似凝著一層冰霜似的坐下來,把筆記攤開來,正眼也不看他一眼。
在這個班房中,吳中英什麼樣都要與我爭,我已經很累很累,這次我該怎麼辦?
眉頭一皺,計上心頭。
也好,同吳中英開一個玩笑,這次不同她爭,讓她知道沒有敵人的寂寞。想到這裡,我忍不住會心微笑。
很多時,我與吳中英加入這一科,立刻忙著參加,捧著一疊莎士比亞,念死了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白白浪費時間,到現在,學期過了一半,硬要讀一科沒共鳴的科目,大大的痛苦。
吃次虧學次乖,我拒絕再鬥下去。
那日放學,小秋同我說:「吳中英已經約好霍家東去看戲。」
霍什麼樣大概便是那個插班生,我不出聲。
「怎麼?」小秋揚起一條眉。
這傢伙也不是好人,坐山觀虎鬥觀出癮來了,她想我怎麼樣。
我微笑說:「對不起,叫你失望,你們也知道,我有個綽號叫冰女,我不打算在求學時期跟男孩子進進出出院的,會對功課有影響,異性朋友嘛,待進了大學再說吧。」
小秋幾乎沒失望得哭。
我相當有宗旨,抱定決心對姓霍的不瞅不睬,就一定會持續下去,很吳中英就會覺得失望。
這也是鬥法的一種技巧,總之要讓敵人不舒服。
我暗地留一下神,那位霍同學實在不錯,人品很大方,而且沒有機心,變樂於助人。
如果沒有吳中英在那裡耀武揚威,我相信這個朋友是值得交的。
但現在,只好聳聳戶說聲無奈。
這一段日子我過得特別輕鬆,這個時候我才發覺原來勾心鬥角的這麼痛苦的事。
我發誓以後踏入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