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了好幾年,我也沒動興叫朋友介紹一下異性。
奇怪的是,也沒有異性要來接近我,我就坐在冢裡。
當我默默坐著的時候,有一籮筐一籮筐的男人在追求阿清。阿清是我們兩個當中吃香的一個。
有時候阿清的那班男人上門來,心裡對我不曉得如何看法,說不定有人當我是女傭呢。
不過這事情不能在乎了,要在乎的話應該早就計較。
我在沙發上躺著,眼皮漸漸的沉下去,我渴睡了。
在這樣的下午,我特別鼓勵自己睡覺,午睡一下,時間也就不知不覺的過去了,又不必想那麼多。
我緩緩的站起來,剛想到睡房去,門鈴響了起來。
該死。
是誰呢?我去開了門,門外站著端端正正姓劉的那個男孩子,手裡還拿著一盒糖。
「我是劉天威。」他禮貌的說。
「我知道,」我說:「不過阿清出去了呀,沒在家。」
「我知道,」他說:「阿清答應我五點鍾回來的。」
我看看鐘,才四點三刻。而且阿清也沒關照我。
「那請你進來等吧。」我讓開一點給他進屋子。
一個午睡又得打消了,有什麼辦法呢?幸虧他還不討厭。
「喝茶?」
「謝謝。」
我倒了一杯茶給他。
他馬上站起來,「不敢當。」他說:「你請坐下。」
我笑了一笑,他的確是阿清那麼多男朋友中比較拘謹的。
一張方方的臉,沒有太多的特色,但是還好看。
他講話有點木訥,倒是身裁,長得蠻高大的。
他來得太早了。如果阿清說五點,他六點來不遲。
我坐著陪他閒聊,他說到了身世,學歷與其他的事情。
我再看鐘,已經半小時過去了。
我又看看他,他顯得有點不自在。
「也許星期日車子太擠。」我說:「一時趕不回來。」
「哦,是是。」他答。
阿清怎麼會喜歡他呢,他真是白浪費時間了。
像他這樣,把時間做什麼不好呢?偏偏來找阿清。
阿清屬意的幾個男朋友,我見過,都是飄逸得不得了的人物,未必適合做丈夫──但誰又想得那麼遠了?
這個姓劉的男孩子,恐怕要自討沒趣了,可憐得很。
眼看時間已經過了,阿清還沒有回來,他開始焦急。
「去了那裡,她可有留下地址?」他問我道。
「我不知道,」我說:「她從來不告訴我的。」
「但是她答應我五點鐘會回來的呀。」他喃喃的說。
這個死心眼的傻子,如果我是他,就回家去了。
一個女孩子對鍾愛的人,豈會採取這樣的態度。
阿清明明是故意刁難地,他還看不出來,太笨了。
他在這裡浪費的是我的時間,實在無聊得很。
我盼望他快走。
我在茶几上拾起一本雜誌,慢慢的翻閱,不去理他。
他呆坐在那裡,忽然之間問我,「王小姐,你不會有空吧?」
「我?」
「是的,我買了兩張票子,本來要去看五點半的。」
這傻子,怎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我很生氣。
他約了阿清,阿清慡約,倒來找我,天下有這種道理?
他幹麼不在開頭就買三張戲票?這個人簡直胡混!
我馬上冷著臉說:「劉先生,對不起,我沒有空。」
他說:「啊,那太可惜了,浪費了票子呢,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