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兒頓時失神,原本明亮若星光的眼眸此刻間也以黯淡無光:“領主大人,您,您難道已經不記得我了麼?”
“姑娘你……抱歉姑娘,在下真的不太記得,姑娘你是……”
“我是精靈族的幻,他們都叫我幻兒。不久前在彌畔湖旁,我與大人曾有一面之緣。”幻兒自嘲一笑,嘆道,“應該是抱歉的人應該是我,是我不該妄想。”少頃,幻兒退後一步,歉然道,“是幻兒多心了,初次相見,大人言語真的讓幻兒還以為大人心裡也是有幻兒的。如今想來才知道,原來大人不過就是想安慰幻兒罷了,絲毫沒有別的心。一切都是幻兒自己的錯,還望大人能夠恕罪。”
“幻兒姑娘……”霍商尚在發怔之中,便見這抹嬌瘦的粉紅身影帶著一絲惆悵,轉身而去。見她這番,霍商心中也不免平添了幾分軟意。
我會耐心的,等待我愛的人過來娶我。
那日幻兒的嬌聲倩語猛然浮現於霍商腦海之中,一個想法也隨之而來。霍商的嘴角不易覺察的微微揚起,望著天上那雲漸漸散開,他心也解開了不少。
夜裡芷晴歸來,同她講訴自己在鳳醉香閣遇到的陌生男子以及贖身之事,幻兒到底是因有心事而聽不進去。生怕芷晴會為自己而擔心,直至夜深人靜,周圍鼾聲漸起,她也未把心中之事說出來半字。
芷晴為了深藍碎石,依舊是要早早而起,趕著去到鳳醉香閣,盼望能遇著雅蕾娜。臨走前她轉身看一眼幻兒,眼下的烏青愈重,想來她這一夜並未睡好。
時間並沒有讓芷晴有太多的時間去考慮幻兒遇到了怎樣的事情,她伸手為幻兒蓋好床被,看幻兒此刻睡得安穩,方才安下心,開門而出。
倒不知道,幻兒實則並未安慰,不過是想讓芷晴安心,故此做出了熟睡的假象。
看著外頭的天才微微發亮,幻兒發懶,不願起床。雖躺在床上,卻是睡意全無。這一躺,便不知究竟是躺了多久。總之走下來時,感覺全身好像是得了軟骨病般,軟弱無力。
而開門的一瞬間,她木訥在原地,說不出任何話語。
站在門外的是霍商,一見門開了,霍商似是玩笑話,含笑道:“幻兒姑娘果真貪睡,這樣一大早我便站在這兒,可是等了整整一個早上,才見著姑娘出來。若下次再有此番事情,我可再不早來了。”
幻兒那臉頓然發紅的火燙,聲音如蚊,細軟道:“領主大人怎地會在這裡?莫不是走錯了路,若要找巔主,大人還請那邊走。”說罷,幻兒伸手指向身旁那條路。
“我誰也不找,只是來向你賠罪的。”
“賠罪?”
霍商低頭,從袖裡拿出一精緻的小盒子,認真道:“正是,我知道,昨日實在是傷著了姑娘的心,昨日那事怨不得姑娘,只怨是我有眼無珠,認不出姑娘。其實倒也不是認不出姑娘,見著姑娘後,我便記得姑娘了,倒是我太過糊塗,記不得姑娘的名字,因此才讓姑娘誤會。妖魔塔寶物不多,這是我許多年珍藏的東西,姑娘不棄的話,還望收下,便是接受了我的賠罪。”
“這是……”幻兒掛著一絲神秘,輕輕開啟盒子。再次抬頭,臉上的笑容已然嫣然,“這是項鍊!我若是猜不錯,項鍊上面掛著的這個應該就是妖魔塔特有的寶石吧!”
霍商含笑著點頭:“幻兒姑娘冰雪聰明,自不用我說,便一想而知了。”
“領主大人,昨日真的是幻兒誤會您了,幻兒實在想不到,大人您竟然對幻兒說過的話如此放在心上,幻兒真的很高興。”幻兒小心翼翼的托起項鍊,格外珍惜的樣子就彷彿這條項鍊是她失而復得的珍寶。
“姑娘喜歡就好,也不枉我在這兒站了一上午的辛苦了。”霍商輕輕一笑,這樣一個玩笑話似乎又將幻兒同自己的關係拉近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