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兒,甚至不願意和我一起吃頓飯——在他們看來,我永遠都是那個酗酒之後為他們帶來恐懼和痛苦的父親,一個只會帶來恥辱的麻煩……
是的,我知道,我罪有應得,自作自受,年輕人,他們恨我,甚至不願意邀請我去參加他們的婚禮。
這不是什麼力量和奇蹟能夠改變的,除非時光倒退,我把二十年前那個叫阿里的王八蛋狠揍一頓,告訴那個傻逼珍惜自己的一切。但就算時光倒退,我就能夠去面對他們麼?
我搞砸了一次,搞砸了兩次,搞砸了自己所有的轉機,等我開始後悔的時候,一切早已經無可挽回。”
阿里的手指伸長,捲起了桌子上的烈酒,仰頭,一飲而盡,又煩躁的將酒瓶丟到了窗戶外面,攤在椅子上。
凝視著桌子上的相框,自己曾經的家庭,他就變得疲憊又無奈,自嘲地笑了起來:“人生不是能夠用力量去改變的東西,不是嗎?”
槐詩無言以對。
“這就是你想要的回答,槐詩先生,我已經在一個初次見面的年輕人面前出盡了醜,現在請你給我一點點最後的遮羞布,拿上你的報酬,趕快離開吧。”
阿里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把車鑰匙,放在桌子上:“外面有一輛車,加滿了油,你可以隨意使用,只要最後把它丟到馬都拉的林業協會分部就行。”
“謝謝。”
槐詩拿起車鑰匙,誠懇道謝。
“這是你的報酬。”阿里說。
“不,我指的是,你的坦誠。”槐詩認真的說:“你大可以撒謊,或者不回答。”
“就當你運氣好吧。”
阿里煩躁地揮了揮手,示意他趕快走,蒂拉爾聳肩,向著槐詩頷首道別,指了指旁邊沮喪的阿里,他還要留在這裡安慰一下自己這位老朋友。
槐詩臨走之前,張口想要說點什麼,可想了一下,又乖乖地閉上了嘴。
他那裡有什麼權力和經驗去大言不慚的指點別人如何面對生活呢?
頷首致謝了之後,他推門離去。
在上車的時候,收到了蒂拉爾發來的訊息,一個電話號碼:如果你去馬都拉的話,可以順帶看看這個傢伙,他在一所中學裡當拉丁語老師,總是想一些有的沒的東西,被我們私下裡叫做哲學家,或許會對你有啟發。
‘我會的。‘
槐詩回覆完畢,抬頭看著面前頗為巨大的越野車,挑起眉頭。
期待地搓了搓手。
有免費的車開了啊,真好……
完全無視了自己根本沒有駕照和駕駛經驗的前提,槐詩一腳油門踩到底,絕塵而去。
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