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純粹就是胡說八道,只要風度不要溫度,嘴唇都凍得有點兒烏青了。
屋裡突然傳來我妹妹嗚嗚哇哇的哭聲,我想著這貨也是真不喜歡喝茶的,跟家長呆一塊兒也尷尬,就讓我媽去照看著我妹妹,剩下的事情我自己來就行了。
我媽應了,轉身進了屋。
我走過去拍了一下劉思齊的腦袋,我好像又長高了,拍他輕而易舉,我說“怎麼突然想起我來了?閒的?女朋友呢?”
他推開我,把電車上的東西往摩托車上挪,說“操,哪兒那麼多話,今兒好不容易能騎一下摩托,還不得過過乾癮,這不是突然想起你來了嗎?”
我樂呵呵地點點頭,讓他在這兒搬東西,自己回去拿花生,我記得他也挺喜歡吃的。
初一那年我倆還一塊兒在別人家的田裡偷花生吃來著。
他想騎摩托,就由著他,反正摔了也是一起摔,我坐在後邊,看見他凍得通紅的耳朵,猶豫了許久,還是沒伸出手去,要是擱以前,我肯定還會給他暖暖。
但是現在一想起他跟別人有了很親密的事情發生以後,心裡就有一種詭異的感覺,我不喜歡碰,這裡曾屬於別人。
我以為這是我的潔癖作祟,卻沒有想到,到了後來,這種情況越來越嚴重。
一路上風馳電掣的,在四點多的時候到了學校,我先下來,看見他腿凍得一抖一抖的。
說起來還是有點兒不忍心,我把東西一件件搬下來,讓他去宿舍鑽被窩裡暖和暖和,他還不樂意,我沒辦法,就把自己身上的棉襖脫下來裹在他身上。
罵了一句“操,凍死你丫的,穿上,不準脫。”
他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看我一眼,晃悠著不知道想去哪兒,大概是去找李檬園吧。
風從四面八方順著我的毛衣灌進身上,我打了一個哆嗦,開始搬東西。
搬完第一件,還沒在床上放好,就看到了又進來的人。
是聞孟涼,他吃力地搬著我最重的那個包,臉色很紅潤,面板在一個冬天的改造之下也白了不少,人還是瘦,穿的那麼厚還跟麻桿似的。
我張了張嘴,又閉起來。
他也聽不見,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麼,我倆的關係有點兒詭異,我知道他喜歡我,不喜歡我肯定不會讓我那麼幹,但是我對他是個什麼感覺,這個有點兒講不清,我也沒有考慮過。
我覺得,這個,好像並不是那麼的重要。
他把東西放在我腳邊,端端正正地站著,瞳色偏棕,我們老實說,瞳仁顏色越淺就越聰明。
這話是孫師太說的,她肯定是騙我們,拐著彎說自己孩子聰明呢。
他盯著我看,我有點兒不自在,往邊上挪挪,示意他坐下來。
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張紙,還是屬於他的一如既往的剛勁有力的字跡,很漂亮。
內容倒是讓我吃了一驚,上面寫著:你說話吧,我看的懂。
我有點兒不信,翻來覆去了一通,張口說“真的?”
他疑惑了兩秒,才點了點頭。
“為什麼?”
他又看著,卻不知道怎麼形容,指指自己的嘴巴又指指自己的腦袋。
我問“刷牙了嗎?”
他點點頭。
我說“親我一下。”
我其實就想試試他是什麼反應,這算什麼?算是懂唇語了吧,我早就說過他聰明,沒想到竟然這麼聰明,連這個也學的會,聽說挺難的。
他的臉色更紅了,卻沒有思考太長時間,慢吞吞地湊了過來,看著他越來越近,我說了一句“算了,我要鋪床了,你別在這兒礙事,先回去吧。”
他愕然地看著我,緩緩地站起來,委委屈屈地轉身離去,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