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翟坐在馬上,自從進入北燕國境內,他的心情便分外的沉重,便只有和寧兒在一起的時候,他才會全身心的放鬆。
回想起十多年前,他一步一步,艱難的走出了北燕國,幾乎是要了他半條命,那一路上,他不僅要經受那些人暗中派來的狙殺,還承受著孃親離世的痛苦。
如今站在這北燕國的土地上,那時的感受越發的清晰。
要不是每夜抱著寧兒的身體,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度過那漫長冰冷的夜。
北燕,他蒼翟這一次正式回來了,經歷了十多年,他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沒有絲毫自保能力的小男孩兒!
曾經,那些人對孃親做下的一切,他都會一點一滴的討回來!
回頭看向安寧,對上她溫和的視線,安寧早已經成為他動力的源泉。
北燕都城昌都,五皇子府。
男子身高八尺有餘,一身月白色錦衣,面如冠玉的臉上毫無表情,目若星辰,一雙薄唇微微抿著,丹鳳眼中,那深邃的黑眸微轉,目光所及之處,似乎都能讓人屏氣凝神。
“你說什麼?”男子溫和的聲音響起,但卻讓聽的人,感覺到一絲涼意,讓人禁不住打了個寒顫。
房中的另一人,砰的一下,猛地跪在地上,面上一陣蒼白,誠惶誠恐,“五皇子殿下,派出去的……那……那些人,沒有回來,怕是已經凶多吉少了。”
那人戰戰兢兢的將方才的話又說了一遍,這房間中的溫度更低了,似乎有將人凍僵的趨勢,可是微微抬眼,五皇子面上依舊是無表情,倒也看不出絲毫生氣的樣子。
那人忙低下頭,他跟在五皇子身邊多年,往往越是這樣,便代表著五皇子越是生氣啊!
“混賬!沒用的東西,這點事情都辦不好,你是怎麼訓練他們的?”五皇子蒼瀾把玩著手中的美玉,淡淡的開口,那雙丹鳳眼中的神色,明顯的陰沉了幾分。
是的,這個時候他十分的生氣,能不氣麼?派出去的那些人,竟然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沒有回來?是全部死了啊!哼,真是沒用,死了活該,只是,倒是要讓蒼翟繼續活下去了。
“屬下該死,屬下該死,請五皇子殿下責罰。”那人神色更是慌亂,他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他果然是受到了牽連,現在,他只求能夠罰得輕些,至少不要丟了命才好啊。
五皇子蒼瀾眸光微轉,薄唇微微上揚,溫和的道,“也罷!既然你已經領罪,也確實該罰,下去吧!自己去領一百板子,記住,若是他們不小心打青了,那就再多加一百板子,明白了嗎?”
那人的臉色早已經蒼白無色,就連身體都在隱隱的顫抖著,一百板子,那意味著什麼?饒是一個強壯的大男人,也都有可能被打殘了,況且,他還不能動用關係,讓人打得輕些,下意識的吞了下口水,忙不迭的謝恩,“屬下謝五皇子不殺之恩。”
不錯,這已經是五皇子的寬宏大量了,打殘了又如何?至少還能保得一條命,曾經,有多少人在五皇子面前,連命都沒有了啊!
五皇子蒼瀾百無聊賴的揮了揮手,示意他離開,那人不敢有絲毫停留,忙起身,匆匆的出了房間。
房間裡,復又剩下五皇子蒼瀾一人,寂靜中,氣氛更是詭異了起來,把玩著玉佩的手倏地一鬆,那快無瑕的美玉便轟然落地,砰地一聲,清脆的碎裂聲在房間內響起,異常的悅耳。
他一得到訊息,這次竟是蒼翟送秀女過來,他便意識到事情的不尋常,正不知道父皇是怎麼想的,前些年宮中選秀女,倒也沒有讓東秦送人來,這一次,倒是如此大費周章,僅僅是那麼巧合而已嗎?
他蒼瀾從來不會輕視所有巧合的事情,看似巧合,實則呢?他素來生性多疑,凡事都要多想一些,為了以防萬一,他